三层,二人分在两侧,各自将所有地方一一翻看,却一直未能找到什么线索。 靠外的一边,赵玄霜推开侧窗倚在墙边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目光探向在绵绵细雨中失了轮廓的太液池,和远处几乎看不见的麟德殿,她一时有些出神,思绪仿佛也跟着那飘落的雨放空。 蓦地,里侧一声响动传来,赵玄霜猛然惊醒,看向沈凌的方向。 “这里你可曾注意过?”沈凌敲了敲地面,闷闷的响声绕在耳畔,沈凌迟疑了一下,在四周仔细摸索着说道:“听声音这下边应是空的。” 赵玄霜快步走上前来,顺着她所指的地方敲了再敲,“是空的不错,万象宫是奉旨修建,断不会有空板之事,这应是后来人挖的。” 沈凌低头摸了片刻,却始终没找到一丝缝隙,她正想拿出匕首再挖,不想突然有人唤她。 “小姐。”空青扒着门张望,见两人围在这小小空当处,不由得迈步走近,满头雾水问道:“小姐,女史,你们挤在这做什么?” “找些东西。”沈凌随口答了一句,“怎么了?” “哦,”空青了然点头,“前朝似乎出事了,李公公派了人来请您回去。” “又出事了?”沈凌扶着侧墙站起身,拿着帕子一边擦手一边朝外走,“可有说什么事?” “没有,就说让您回去,看样子还很急,听说陛下又动了大怒。” 动了大怒? 清明刚过,虽然宏元帝有心情去教导陈淮,可到底这几日便是陈灏忌辰,这个当头出事,还真是倒霉。 “好。”沈凌偏头望向赵玄霜,“你先在这看着,若是挖出什么东西来,便让空青告诉我。” “是。” 冒雨回到紫宸殿,还未等沈凌走入内殿,里侧一声怒吼便炸在她耳边。 “徐远啊徐远,年初朕才让陆方案仔细查过往考核官吏科举之事,礼部没查出什么,朕倒是没想到事会出在你吏部。是吏部没活人了,还是说你觉得朕老了瞎了,看不见你们这些腌臜事了?” “陛下!”徐远额间冒汗叩首在地:“臣惶恐,臣万万不敢啊。” “父皇,徐侍郎他——” “闭嘴。” 宏元帝扫了陈淮一眼,“朕在问徐远,你插什么话?” “儿、儿不敢。”陈淮身子抖了一下,看得宏元帝眼神愈发阴冷。察觉宏元帝目光,陈淮强行止住颤抖,稳着声音道:“儿就是想、想起了皇……皇兄,徐侍郎是皇兄岳丈,还请父皇看在……看在皇兄的份上,饶徐侍郎一命。” “皇兄?”宏元帝冷笑一声,“还记着你的好皇兄呢?” “手足之情,不敢……相忘。” “手足之情?他下毒的时候顾念情分了?”宏元帝沉着脸,顺手拿起手边茶盏砸了出去,他怒骂道:“没出息的东西,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父皇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啊,切勿为了儿动气。”陈淮一连拜了几次,正要再说话,就听到清晰可闻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沈凌垂眸粗略扫了眼殿内众人,陈淮、徐远、韩兴,甚至还有赵相。 来的人倒是挺多,也不知是吏部出了什么大事。 “臣拜见陛下。”她抬步上前跪在一边,却未急着开口问事情经过,只默不作声跪在原地等宏元帝发话。 “赵径,朕交给你事的好好做,若再出什么岔子,朕唯你是问。”话音才落,宏元帝又瞥向自沈凌进来后便安静下来的陈淮,“太子,你也先出去,这两日就别到朕跟前晃了。” 赵相躬身退下,陈淮自知惹了宏元帝不高兴,也跟着退了下去。 待人走后,宏元帝切入正题:“朕今日找你们二人来,便是要你们好好查一查吏部之事,连同徐远在内,都给朕查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当这个蛀虫,败坏了朝堂风气。” 见沈凌面露疑色,韩兴便知她也是临时被召来,怕是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便闷咳了一声解释道:“今日未时,平康坊有学生聚众闹事,说是吏部失职,让一群庸碌无能的人在任为官、徇私枉法肆意欺压百姓,更说……说陛下任人不贤,不是……” 之后的话,韩兴没敢再说下去——大逆之言,对着宏元帝,他可不敢说出口。 沈凌了然点头,“多谢廷尉告知。” 她大约也能猜到之后不会是什么好话,宏元帝重君王颜面,那些学生敢当街骂到宏元帝头上,这气生得也正常。 只是徐远为人正直,为官清廉,多年来兢兢业业尽职尽责,从不和旁人过多来往,眼下突然出了事,或许还要涉及到多位朝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