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几人还得罪了她,可侍女们低低的哀泣却不断传入了耳里,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谢姮停下脚步,对着白管家轻声说道:“白叔,虽然她们有错,但发卖了确实也可怜。不如便罚去做粗活吧,也好以儆效尤,让其他人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白叔忙不迭地点头,等到谢姮走后,才肃着声音训诫着那几个侍女:“你们呀,真是胆大妄为。将军的家规你们是清楚的,也敢私下里议论主子。好在夫人宅心仁厚,菩萨心肠,饶了你们这一回。日后,可别再犯了。”几个侍女皆是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等到谢姮到的时候,发现沈令容也在。柳轻眉正在和沈令容寒暄,看见谢姮来了,便朝她走了过去,亲昵地拉住了她的手:“你来得正巧,刚好令容表妹也才来。”谢姮知道这是柳轻眉在解释,不是她邀请沈令容来的。 谢姮轻轻地回握了她一下,点点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朝房间四下一打量,笑着开口:“伯邑怎么不在?我今日特地给他带了些糕点过来,想着他应该爱吃。” 提起儿子,柳轻眉语气里含着宠溺的意味:“他呀,闹着要学骑马,找二叔的随从带他去了。”说着,便拉着谢姮坐了下来。 沈令容和谢姮目光对视了一瞬,朝着对方笑笑,然后又很快地移开了。 柳轻眉从侍女手里接过了一个匣子,并未打开而是直接交给了谢姮:“弟妹,这里面是魏家的族谱,先前忘记给你了。” 谢姮接过,递给了秋鹭保管。三人又闲聊了一阵,正当谢姮想要起身告辞时,魏伯邑回来了。 他小小年纪,便十分知礼,恭敬地给谢姮和沈令容问了好,再乖乖地叫母亲。 柳轻眉擦着他额头上的汗,疼爱地问道:“玩得开心吗?”“嗯!”魏伯邑点点头,高兴地说道:“我以后要像叔父一样,做一个常胜将军”提到叔父时他的眼睛就像会发光似的,亮晶晶的。 柳轻眉闻言却脸色微微一变,突然厉声说道:“四书五经读了吗?夫子给你布置的功课写了吗?你有什么本事去做将军?” 谢姮瞧着魏伯邑快被训哭了的样子,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她将魏伯邑轻轻拉到一边,柔声安慰着柳轻眉。 谢姮猜想,柳轻眉大抵是不愿儿子再上战场。不过这也能理解,没有哪个爱孩子的母亲舍得让儿子去战场拼杀,哪怕是能光宗耀祖。 她打开了食盒,取出了那碟枣泥糕,招呼着魏伯邑来吃。小孩子就是这点好,给点甜头,先前挨的骂就给忘了,立刻就破涕为笑了。 “婶婶,这个枣泥糕真好吃,和府上以前做的都不一样。”魏伯邑瞪大了眼睛,十足可爱。 谢姮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脸,擦了擦他嘴角的残渣,轻笑道:“这是婶婶院里的厨师做的,你要是喜欢吃,我以后就多送点来。” 魏伯邑欢呼起来,柳轻眉一脸为难的样子:“怎么好如此麻烦弟妹呢?” 谢姮摇摇头,说这只是一件小事,也是她这个做婶婶的一点心意。柳轻眉便也不再推辞了,这些年,她是一门心思全扑在了儿子身上,只要魏伯邑不说要当什么将军,她是什么都顺着他的。 可没有人注意到,沈令容盯着那一碟糕点,目光闪了闪。 入夜,魏宴安照例是从书房回到了主院,当他还是拿了那个枕头往外走去时,谢姮唤住了他:“你不要去外间睡了”迟疑片刻,又补充道:“就在这睡吧,反正床那么大,也挤不着你。” 魏宴安挑了挑眉,从善如流地把枕头放了回去,人也躺了上去,从怀里摸出一本兵书看着。谢姮却坐在靠窗的小榻上,暗暗懊恼自己的多嘴。 干嘛要让他留下来?算了,只不过是不想欠他人情罢了。但他回主院是不是因为那些风言风语呢?谢姮不停地胡思乱想着。 “我说,夫人是想在那里待一晚上,坐到天亮吗?”谢姮听到声音看了过去,只见魏宴安已经放下了兵书,正目不转睛地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