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琛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颇为无可奈何,且不知该拿和玉笙如何是好地坐了下来,“我如果早点遇到你,约莫也弯了吧。” 和玉笙的笑容顿时凝固。 “哈哈,我就开个玩笑,别当真别当真。”魏琛笑得人仰马翻,看得和玉笙更加尴尬了。 “那这场面试……” “对于不喜欢的人,我一向不会多看一眼,遑论坐下来一起吃饭了——你说呢?” 和玉笙喜出望外,笑逐颜开:“真是太谢谢你了,魏琛!” 魏琛矜持地抬了一下右手:“诶,先别谢那么早,咱们辅导机构的要求可不容小觑,到时候就怕你呼天抢地地抱怨。” “不会的!”和玉笙的目光炯炯有神,“非常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做好的!” 回到家时,史佩均正在收拾茶几上的茶杯,有两个,显然方才来客人了。他见和玉笙回来了,连忙一个箭步冲过去把他拥进怀里:“怎么样?面试成功了吗?” “嗯,”和玉笙笑着点头道,“对方是个十分不错的人。多亏了他,我才能正视以往被我疏忽了的问题。” “是吗,那就好。”史佩均淡淡一笑。 和玉笙看他心事重重的,担忧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刚才,怀律师来了。” “是收购的事出现问题了?” “没有,”史佩均摇了摇头,“欧阳凯明天想见我一面。” “你不想去?” 史佩均在沙发上坐下,“我本以为只用在外面吃一顿饭,但他却要我去他家,还说希望我能把伴侣……也就是你,一起带过去。” 和玉笙坐到他身边:“我没关系的。” “我知道,但问题是他的儿子欧阳尧旭……这人和我是小学同学,关系一直不太好,上次在部门遇上也是……而且,”史佩均话音一顿,“他就是裴井然的表弟。” 和玉笙的瞳孔微微放大。过了一会儿,他问:“你拒绝了吗?” “没。再怎么说,欧阳凯也是甲方,我不敢武断。但现在看来,果然还是拒绝好了。” 史佩均正要拿出手机回复怀珺衡,却被和玉笙按住了手。 “去吧。” “……诶?” “你刚才也说了,在收购一事上,欧阳凯是甲方。如果你拒绝了,难保他不会改变主意。” “但是……” 和玉笙握住史佩均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佩均,你年纪还小,此前也没怎么接触过成人社会,一上来就接那么大一块烫手山芋,确实很不容易。然而轻重缓急,不用我多说,你心里也肯定有数,尤其是在这种事上,千万不要被情感束缚。” “欧阳尧旭那二百五,我从来没放在眼里过,我只是担心……”史佩均看了眼和玉笙,低下头,欲言又止。 和玉笙轻轻一吐气,“有你在,我能有什么好怕的?”他摸着史佩均的脸,温柔的笑容充满了让人为之倾倒的暖意,“告诉怀老师,我们一定会准时应约的。” 欧阳家金碧辉煌,豪华程度好比城堡,置身其中,不禁油然而生一股身处梦幻迷宫深处的错觉。经由专车接送,又在迎宾大队的带领下,史佩均与和玉笙来到了会客厅。管家安顿好两人后去请屋主人,十分钟后,欧阳凯从容不迫地现身了。 欧阳凯生来不苟言笑,又气宇轩昂,如影随形的低气压令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不禁肃然起敬。他简单地抬打量了二人一下,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大马金刀地自顾自入座。和玉笙和史佩均不知所措地对视一眼,然后在管家的一句“二位请坐”中坐下了。 待佣人们上好茶点并离开,欧阳凯率先打破了持续已久的沉静:“你爸和我以前算得上是半个至交。” 这句话毋庸置疑,是对史佩均说的。史佩均不敢插话,静静地等他说下去。 “还有万佳晟。我们三个以前是生意场上的伙伴兼死敌,经常私下里一起出去喝酒谈天。那时候年少轻狂,说过不少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对家庭教育也是振振有词、各持己见。当时我认为你爸的教育观过于偏激,不苟同。可如今看来,反倒是他的教育最为‘成功’。” 史佩均听出对方话中有话,然而听不出这话外音到底是什么。 对于欧阳凯,史佩均依稀有点印象,但具体的已记不大清。他只记得他跟父亲还有另一个人——大约是万佳晟——谈完正事后,偶尔会走近看看在一旁学习的自己,不清楚是否说过话。彼时史佩均还有点紧张,怯生生地伸出小手将写下的答案遮住,生怕被他发现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