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听着妇人的声音。 妇人哭诉着这么多年的亏欠和痛苦,大概是说这世道冷漠,人命微薄,每个人都在承受着分离病苦,让她不要怨恨。 百岁哽咽,怎么能不怨恨呢? 她幼时可不懂什么人命微薄,以为人都是一样的,应该享受同等的对待,可事实,她却是要被牺牲掉的那一个。 “小雨,你是个好孩子,如今见你安好,也是时候告诉你当年的事。”妇人瞧着雨后的泥土有一排小脚印在枣树下消失,便知道她就躲在后面。 有些话不吐不快。妇人说:“当年有一伙持着刀剑带着一个婴儿的人,,在一个雨夜来到我们家,他给了我们一笔钱,与我换走了病重的女儿。” 百岁心头咯噔。 她的手抓着枣树皮,一种不秒的预感油然而生。 “当年,我看你的穿着,应该是西国的贵人。后面几年,常见一些陌生人来村中寻找什么,你父亲说你身份不简单,恐会招致祸事,便让我把你送走。” 百岁终于从枣树下走了出来。 妇人的字里行间,都在揭示百岁的身世,那么冷硬无情。 “你在说谎!”说谎才能掩饰她犯下的罪,百岁悲愤道。 妇人无助道:“你相貌就是证据。” 百岁怔住。 她的确与这一家人半分容颜都不似。 “所以,我根本不是你的孩子。”百岁一步一步朝着妇人走来,眼泪润湿了眼眶,语声尖利地质问。 所谓吾女小雨,根本不是屋子漏雨,而是她本就来自雨夜的弃婴。 妇人拭泪:“虽说西国已经不在,但那里,或许就是你的故乡,有你的亲人。” 百岁还没从过去走出来,便要接受这种荒诞的真相。 “既已舍弃,又何必牵挂。”百岁苦笑。 她失魂落魄离开。 妇人不舍,又唤了一声。 百岁根本没有回头。 她看着前路,忽然陷入了迷茫,她是谁,来自哪里,又该去哪里? 有时候,人就是执拗。 她的心结打不开,便会钻牛角尖。 不知不觉走在了前往早就不复存在的西国之路,看看自己的故乡,找找自己的亲人。 为何千里迢迢,弃她野村? 西南地形结构十分复杂,自然资源丰富,而百岁来到的地方是西国古都天水城。这里大多苗族人,他们穿着刺绣别致的衣裳,女子头上都簪戴不同市面上的银钗发饰品,步摇更是叮叮作响,好生热闹。 他们的方言,百岁一句也听不懂。 自西国不存在后,前朝的皇帝也沉迷于修仙,这天水城,也是仙门弟子出入的好地方。 但这里的苗族人认为,仙法比起养蛊,还是逊色几分。 前方有个老婆婆,脖子上挂着一大串银项圈,坐在一棵老槐树下,地上摆着各色小锦盒,逢人便吆喝:“十年锁情蛊,雄雌一对,便宜买喽。” 百岁瞧着盒子好看,便凑过去看了一眼。 老婆婆见客人上门,连忙热情地招揽:“姑娘,十年锁情蛊,买一对回去种给心上人吧。” 说着就把盒子打开,里面竟是一双蝴蝶,一只粉色,一只蓝色。 蛊虫竟也这么漂亮。 百岁连忙摆手,羞羞答答地跑了。 而这时,紫晨出现在老婆婆的摊位前,远远地看着百岁的背影。 她这一路,用光了猫妖所有追踪力,才找到百岁。 玄衍宗 两个月了 渡劫失踪的官天明还没找到,等着渡劫的官赭月迟迟没有动静。 玄衍宗的弟子都不敢回宗门,官慎薇和官如意感慨,如果官赭月的渡劫迟迟不来,玄衍宗的弟子是不是不用回家了,万一这些人最后都叛出宗门,或者在外面做了坏事,几个长老怎么才能处理这些事。 于是,官慎薇大胆提出:“月月,要不这样,你腾个地儿,听说西南方地势复杂,最适合渡劫。” 官赭月待了两个月也确实待腻了,何况秦离去找百岁之后,就没有消息了。 百岁本就喜欢秦离,该不会让他近水楼台先得月...... 官赭月眼底一沉。 若不是他怕连累百岁,哪论得到秦离。 “你知道秦离在什么地方?”官赭月问道。 官慎薇一直以为秦离就是官赭月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