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水珠沿着男人紧实的腰腹肌肉弧线滑落在人鱼线上,白皙的肌肤被水泡得透亮,额前被浸湿的碎发落在眼睫上,让他感觉有些痒,抓起架子上的毛巾在脸上胡乱擦一把。 深邃的琥珀色瞳仁直视着浴室窗外一片蔚蓝的海,这里绝对安全,电影委员会包下了这里一整座酒店供全体演艺人员居住,以安全排查的名义做好了部署,确认这里没有混进来偷拍的狗仔。 在远处的海浪声中,他得到一丝慰藉,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白色浴巾包裹着他自腰腹以下的半身,大腿的锻炼痕迹被浴巾完全挡住了,一只脚刚从浴室的门踏出来,一个身影就从沙发处窜过来,耳边随即传来一阵聒噪声:“天哪!天哪!我的上帝,纯欲版许池淮,仅限小光观赏!” 助理小光没忍住激动地跺了跺脚,这张脸已经看了几年了,但不得不承认每次都能给他的心灵一道重击,两只手轻轻地捧起了许池淮的脸细细端详,左看右看,看完不禁摇了摇头,感叹人与人之间,普罗大众与他之间的差距。 许池淮偏过头忍不住皱了皱眉,“看够了没?”,把小光的手从自己脸上挪开,披了一件外套径直走向露天的阳台。 小光抓了个干净的毛巾盖在他头上“擦干了再吹风,别感冒。” 许池淮朝后挥了挥手“谢啦!” 他长长的睫毛在卧蚕处投出了一道阴影,呼扇呼扇的合动,像一双跃跃欲试的蝴蝶。 手肘漫不经心地靠在玻璃栏杆上,咸咸的海风贴面刮过,手机传来视频通话的邀请,接听后许思清的脸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随后传来一阵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对面的屏幕后传来一阵嘀咕:“唉!爸,给我,我先跟这小子说。”这是许驰淮的舅舅许让的声音。 镜头一闪而过满头银发却气质优雅的外婆王兰,她坐在摇椅上缝东西,从小许池淮的衣物和常用的物品,能缝上许池淮名字的地方都灌注着外婆爱的针脚,那是他离家时对“温暖”一词最直白的解读。 镜头映出舅舅的脸,他和许驰淮有几分相像,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和长长的睫毛,舅舅的声音再次响起:“许驰淮,这次颁奖典礼见到叶桓了别忘了给我要张签名,告诉她我们全家都是她的头号粉丝!” 夕阳坠入海岸线残存的红色晕染在边际,他笑起来右脸颊的酒窝开机工作,让他看起来冷漠的面容增添了明朗的亮色,意识到自己在笑后他立即重整表情,严肃起来,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冷着一张脸。 但又佯装听不到舅舅说话,手机拉远一点,又拉更远一点,“喂!喂!你说什么?听不清楚啊,我这里信号不好。” 许让不禁皱了皱眉:“我说你小子别软硬不吃,是谁当时……” 许池淮及时打断了他“外公外婆,看这里的海。” 镜头翻转过去,许思清的声音隔着听筒响起:“不用挂念我们,我和你外婆一切都好。” 许让在那一端吼叫“让我说一句让我说一句。” 许思清把手机听筒靠近嘴边小声说:“一会你直接挂断我把手机给他。” 许思清把手机递给许让:“给,你聊吧。” 许让接过手机看着屏幕上“对方已挂断”的字样眉头一直皱着没下来。 “不是吧?!这是什么玩笑?!你们一老一小合起伙来欺负我!” 许池淮转身走进了房间拿起背包,小棕熊的挂饰摇摇晃晃,背包里有一个隐蔽的夹层,里面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如果人的周身真的有能量的话,那么因长久的注视这张照片恐怕早已成为他身体器官的一部分。 褪色的记忆压着时光的韵脚再度卷土重来,照片中的姑娘穿着驼色大衣端坐在折叠椅上,棕色羊毛围巾的下摆随风飘舞,手中的画笔在搭好的画架上行云流水的舞动,左手无名指的钻戒如此显眼,在午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一下子刺痛了他。 他赌气似的故意不去看她手上的钻戒,只沉溺在她的笑容里。修长的指节摩挲着照片凸起的边角,已经有些年,没拿出来看过了。 他没有力量跳出以她命名的处境。 即使这么多年。 3 叶桓到酒店时已经中午了,安顿好行李准备动身去吃饭,做攻略找到一家逼仄的小馆,却菜品丰富人头攒动,酒香不怕巷子深。 她的墨镜随着鼻梁上细小的汗珠有些滑落下来,她抬手正了正,又拉低了帽檐做遮挡。 和叶桓拼桌的是一对情侣,男生身宽体胖黑T恤包裹着上身,完美勾勒出腹部隆起的“怀胎十月”的线条,女生编着麻花辫打开手机相机一会儿拍拍菜品,一会儿自拍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