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那个直子失去意识的房间门前。 站在廊下看着那扇紧闭的障子门,直子的心跳莫名开始加速。 就好像一旦推开这扇门,她就会…… 加茂绵再次偏头看了她一眼,见直子没有改变意愿的样子,便伸手拉开了门。 ——奇怪的感觉。 直子站在门口,如此想着。 正如加茂绵说的那样,所有的咒力残秽都已经消失了。浅色的木地板上星星点点、或大或小地留着许多深色的、形状各异的斑点,简直像是从一开始就渗透进了木料里那样自然。如果不去考虑其真身,这些深痕或许还能勉强赞上一声“有设计感”。 这个房间显然自那之后就没再被使用过,地板上有一层不太明显但可以看出的灰尘。空气中到处是飞舞的尘埃,一打开门就是一股灰尘特有的涩味,加茂绵面无表情地默默抬手挡住脸,而直子则向内踏入一步。 ——难以形容的感觉。 或许对旁人而言,这只是个发生过“凶案”的普通房间。即使它的面积很大,此前应当是类似仓库的地方,也只是个普通的房间。但当越过了那条分隔室内外的线时,直子却骤然感到了异样。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空间好像发生了“翻转”,突然异质化为生物无法想象的另一个世界。那种异质感充斥了每一寸空气,在她进入时包裹住她的身躯,让她的身体都为之僵硬。她的视野好像在发生变化,回到那天靠在墙边,仰视着朝她逼近的人、满心恐惧的那一刻。 依然看不出面容,依然看不清咒具的具体模样,只有“怪异”这一印象。怪人一步步向“她”走近,高举起手中的咒具——在那一刻,飘逸的长发突然向下坠落。随后是铺天盖地的血色,和她因过度惊吓发出的悲鸣。 “直子!”突然,一个有些急促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理智。直子的身体晃了晃,一旁的男孩伸手钳住她的手臂,让她不至于摔倒。 直子呆立在原位,半天没说话。等她再次开口时,却是问了一个有点古怪的问题。 “……绵君,那天绑架我的人,是男是女?” “?”这次不需要有观察技能都能看出加茂绵的疑惑,但他还是迅速回答“是男性”。 “毋庸置疑的男人。”他又补充道。 “不对、不是男人,是女性。”直子的脸色苍白,“我想不起那个想杀我的人的样子,但她有一头长发。那是一个女人。” 当然也有长发的男人。但那个被她杀死的人此前是普通的上班族,不太可能会留长发。而且,她得知的那具尸体虽然已经成了几段“酱”,但头发或多或少还是会残留下的,没有人提过那人留着长发。 “……”加茂绵沉默了。这是一个出乎意料的信息。 “但是现场除了你们两个人和当时在角落昏迷不醒的另一个被卷入的幸存者以外,现场没有第四个人的痕迹。”他思考了一会,再次说道:“如果真的是女性绑架了你并试图杀死你,哪怕她只是个普通人,使用咒具也会留下咒具上的残秽。但现场残留的咒力残秽除了你的,就只有那个死亡的人的,他手里的咒具也被你彻底粉碎了。” 直子沉默了。她无法解释这一点。 “不过,这确实是我们之前没想过的。我会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叔父。”加茂绵在这时放松了握着直子手臂的手(但没有松开),往房间里看去:“因为没有线索,我们几乎已经放弃了追查。也许之后事情会有新的进展。” “你还想进去看看吗?你的脸色不太好。”他指出。其实这话还是说得委婉了,与其说“不太好”,不如说直子的脸白得像纸一样,要不是加茂绵握住了她的手臂,她下一秒就晕过去也不奇怪。 “要。”然而直子毫不犹豫地点头。加茂绵松开手后,她再次向里走进——这一次,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就像普通地走进了一个普通的房间,方才的那种奇特感受如昙花一现,最终泯灭在满地尘灰里。 直子茫然地站了几秒,环视了一圈四周,最后还是因灰尘过于呛鼻退了出来。 “你最好先回去休息。”加茂绵看着直子没有多少好转的脸色,语气平淡地提议。 直子不得不点头,她现在确实需要休息一会。 “抱歉,绵君。瀑布就之后再看吧。”她苦笑了一声,先前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早已经消失了。 “那种东西什么时候看都可以,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加茂绵偏过头,金色的眼眸依然是沉静的。他不急不缓的话语里有一种让直子同样感到平静的力量,她再次点了点头。 他们往回去的路上走了几步,直子的脚步还有些虚浮。在得到直子的同意后,加茂绵隔着衣袖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