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没有可是。”伊格内修斯毋庸置疑地说,“对于一个失踪的人,我们通常会默认她已经死去。已经被宣告死亡,就不应该再次出现。” “你是这样想的啊……” “一直向前的才叫生活。如果昨日之影重现今日,生者该怎么办?” 露西亚无法反驳,她被说服了。 她看向眼前的翠丝特说:“我们还谈论了一些生和死的问题。” “他对这两样东西有很多不寻常的见解。”翠丝特坦言,“但愿他的言论没有吓到你。” “没有这回事。” “不过也是,毕竟他也长得这么大了。曾经,他问过我一个问题,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露西亚起了兴趣。翠丝特说:“大概是说,善恶都是这个世界的组成部分,为什么一定要人选择善良?” “……”是因为家庭、学校、社会、宗教是这么教我们的。 “人人都有自由选择的意志,强迫他人向善是否也是一种罪恶。”翠丝特继续复述。露西亚抿起嘴,她知道,她残忍地把问题抛给了自己,要求自己给出一个完美答案。 不过,翠丝特又为了补偿她似的,缓慢地说:“不过,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说不定他已经慢慢理解了社会发展的法则,这些疑虑也已经消散了。” “也或许他自己找到了答案。”露西亚想要卸下肩上的重负。 “但人自身无法查验答案正确与否。露西亚,你和我们不同,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翠丝特把窗帘拉开,让黄昏不再热烈的阳光从外面透进来,看窗外飞驰而过的风光,“我们已经离开夜精灵和木精灵的地盘,又到人类之中啦。” 露西亚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从昏晓山脉的山道看下去,一望无际的绿色原野被分割成五彩缤纷的块,这边种植玫瑰,那块种植鸢尾,再切开一块种茉莉,往远了看,还有没药园、薰衣草田,空气中弥漫着多种香味混合的味道,混在一起略微刺鼻,但花田的排列看起来就像画家的固体水彩,工整又丰富。临近了看,固体水彩之中生机仍在不断蔓延,有时甚至像晕染开一般,玫瑰侵占百合的领地,百合落入金盏菊的包围。 露西亚不由得趴在窗口,感叹道:“真漂亮啊……” 词语在五彩缤纷的世界里丧失了任何意义,唯有看见美景后的第一反应能够表达其旖旎。 露西亚渐渐适应不由分说钻进鼻子的香风,贪婪地呼吸着,渴望分辨出更多的味道。她不想再谈论伊格内修斯了,就像她讨厌阴天和暴雨,只喜欢晴朗的天气和芬芳的微风。如果善恶可以自己选择,那么她 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下来。翠丝特似乎不知道自己的话在露西亚心中泛起了多大的涟漪,像个没事人一样,看着外面说:“好啦,我们的目的地到了。克林索尔的避暑别墅。” 铁制的大门向来客打开,宛如双臂将众人拥入通向房宅的车道。旁边林立的树未经刻意修剪,将高耸的树枝探入车道上空,形成一道道拱门。 到这里时,正巧是一天之中太阳最奇异的时刻,落日的余晖为这座庄园镀上一层奇异的色彩。穿行在繁叶簇影间,只有车轮声和车顶被枝叶拂过的窸窣声,一切都显得缥缈静谧。 喷泉在阳光下熊熊燃烧,就像一团灿烂的火焰,橘色怀抱青色与紫色,慢慢融合成一滩晚霞。出于礼节,克林索尔本想去森林里画画的心只能收起来,但在等待中,也不忘拿着小颜料盘在纸上涂抹。 露西亚觉得,一定是今天打扮得太花哨,克林索尔才第一个看见自己,放下颜料盘就迎上来说:“走走,我带你去看月亮。” 露西亚理理帽檐,打起精神,“月亮?” “对,楼太高了,这里看不见。快点,一会就看不见了,这是最好的时刻。”克林索尔猴急地想要带她走。 “我的行李……” “仆人会来拿的,咱们快走。”克林索尔把画架背到背后,跨上一匹杂色马就要走,“你骑这匹,早给你准备好了。” 露西亚看着那匹高大的棕马,忙喊:“我不会骑马!” 克林索尔忙勒住马,让马转了一个圈,“哎,我还以为是作家和画家的聚会,想不到还得带个马车夫。伊格内修斯!” 受邀而来的伊格内修斯从仆从手里接过缰绳,只顾着追寻美景的克林索尔没时间再等他们犹豫,喊道:“你们快点啊,得去平原上看月亮呢。” 伊格内修斯接过他的话:“知道了,你就算先跑一公里,我也会在后面追上你。” 他拉起露西亚的手,抱着她在马上坐稳后才跟着上去。 露西亚慌张地抓紧马鞍,生怕自己掉下去,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