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身份压制他,而是以朋友间平等身份发出警告和挑战,足以证明这是个心性坦直的好孩子, 和池问柳很相配。 他皱眉看他,慢慢松开了攥紧的手,有些后悔刚才一时冲动,对她那个不负责任的露骨挑逗,宇文亮说的对,他什么都给不了她,除了伤害,现在挽回,还来的及吗? “凭什么!”宇文亮已怒目而视,显然不打算心平气和交谈:“你不是不回来了吗,这里不是你的地方,凭什么叫别人出去!要走你走!” 少年贲张的眉目全是烈火,已将他当成了敌人。 他再皱下眉,旋即扬起,站在那里像一重崖屏:“怂了?”他说。 对面眉锋一勾一挑,射来两道锐亮:“你说什么?” 他脚尖勾过一张长椅坐了,闲闲掸一掸衣角:“不是说要跟我抢人吗,怎么,被说几句就打退堂鼓,像你这样的也配说要保护谁!” 鼻翼间翕出的轻蔑瞬间刺到少年痛处,眼中大亮,攥紧了拳头似要冲上来。 师海紧张的掐住了手指, 画寻花斜眉与他对视,片刻,宇文亮松开拳头,冷冷道:“你不用得意忘形故意气人,我尊重她的选择,不代表放弃追求,不跟你抢是你这种人根本配不上,我还是那句话,总有一天她会认清谁才是真正的对她好,还有你若胆敢伤害到她,我绝不饶过。” “好!”画寻花猛然站起,盯紧他眼底:“这才是有担当的男子汉,我等着!” 门外一阵喧闹,除了马匹声还有许多人低短而严谨的传令声,是兵伍的动静,画寻花眼角示意师海把门打开,杀令我恰在此时跨进,一身甲胄行礼:“禀王爷,宫内有旨命我前来迎驾回京,车马已备好,请王爷启程!” 门外已经排列着一队队迎接的军士,闲杂人等已经清场回避,小小客栈一片肃静。 宇文亮越过杀令我扫向画寻花,眼神冰冷:“是你干的好事!” 画寻花:“王爷身份尊贵,不宜与我们这些草芥之流为伍,还是尽早归驾以免慈亲挂心。”宇文亮在外面会有危险,这是他和宇文明铎早就安排好的。 池问柳已被门外动静惊动,站在隔壁房间门内向外观望,却不敢出门,抬眼扫过这边满脸尽是担忧询问,却是对向画寻花的。 宇文亮心中一痛,大步迈了出去。 经过隔壁门前,女孩投来的目光明显带了歉意和疏远,心中酸痛难抑,脚下不停,老板小二都跪在下面惊恐发抖,他提高声音说:“都跪着干嘛!昨儿个爷玩的高兴!你们几个晓事会侍候,赏!” 长随答应一声:“是!请爷示下,赏多少!” “一万两!”成王大声下命,头也不回上车走了。身后一地人磕头谢恩。 一万——,池问柳心疼的闭上了眼,别了,我的金大腿,金光闪闪又纯洁又可爱,会唱歌会打赏的金光大毛腿,连毛都没挨着呢就这么飞了,我们万年打工人真是没福气哟……她在心中哀嚎。 房内师海已挂上一脸嘻笑:“师兄,我可真是太佩服你了,昨天一晚这位小王爷唉声叹气的简直没把我闹死,真担心他受不了就此灰心一蹶不振了,劝也没法劝,吓唬又不敢,还是你行,两句话就给他说好了!” 画寻花过来前也没想好怎么面对这件事,本没想激他,只是见到宇文亮那副浑身是刺的样子才觉得好说没用,临时起意刺了他两句,没想到邪人治邪火,这招最好使,见小家伙心气不减也放了心,嘴上却淡淡道:“王爷不至于。” 师海:“你是没看见小朋友昨天晚上那个样,一会眼神要杀人,一会儿又暗的一点光都没了,真杀人倒不怕,我是怕他那股横劲儿别不过伤了自己,你还不知道吗,心伤尤过身病,伤了身子能治,伤了心里可是神仙都治不好了!” 画寻花只淡淡瞧他。 师海被看的发毛,摸摸脸:“怎么了一大清早,你也有邪火?” 画寻花抬眉,睫影下池问柳向这边慢慢走来,他敛了眸光悠悠扫着:“回头再说,管好你那张破嘴!敢再没轻没重胡说八道,弄死你信不信!” 师海一吐舌头,闪过那记凶光笑脸春风迎了上去:“池妹妹早啊!昨晚睡的好吗?呀!你气色不对啊!” 池问柳吓了一跳:“怎么不对了?” 师海:“又红又白,这是没休息好累着了啊,怎么嘴上还有一块肿肿的,是不是上火?” 池问柳被他说的不好意思:“是,是有点。” “上火睡不好很正常,”师海认真关心:“心火盛而肝木横,妹妹身子还没好顶要静心摄养才行,来我扶你下去吧,问店老板讨一副连翘水喝喝,路上补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