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去。 秦復看了眼高墙,他可以轻轻松松地飞进去,但还是依着张玉弛的要求,一点点顺着摞起来的石头爬上去。爬到最上头一块,见到了石墙里面的景象。 内墙下是一片低矮的灌木,能够很好地藏身,而且这一片看着似乎是书院中比较偏僻的位置,这个时辰没有看到一个学子。 内墙没有任何阶梯或者是踩脚的地方。 “夫子,这翻进去怎么出来?” 他是有轻功能够轻而易举越过高墙,但是张玉弛明显不行。 “从白水书院大门出来。” 啊? “白水书院不是封闭的吗?”只有旬日才会开门,放学子出来。 “今日翻进去,咱们就在里面偷学,等到旬日白水书院的大门打开,就可以顺顺利利得出来了。白水书院进书院需要身份凭着,出书院不需要。” 这…… 真够鸡贼的。 “夫子,你觉得你教学生这样坑蒙拐骗合适吗?” 读书人不都是讲究君子之行吗?他这不是小人行径吗? 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学生面前,竟然毫不避讳,甚至将这种坑蒙拐骗的方式交给自己的学生,关键他还挺骄傲。 王乔这是从哪里找的夫子? 是举人吗? 就算是举人,咱也要看看品行吧? 这……似乎不端正。 王乔这几人果然靠不住。 张玉弛也爬上石头顶,望着里面的景象,恰时余晖铺满了半边天,两个人趴在墙头上看着美不胜收的晚霞之景。 在这样墙头看,还别有一种趣味。 “夫子,我觉得你读书屈才了。”秦復忽然道。 “怎么说?” “你若是做个盗圣,专门偷鸡摸狗,应该能够史书留名。” 张玉弛当即冲他脑袋就是一个巴掌,“不知尊师重教。” “你这行为,真的不值得尊重。” “没听凿壁借光吗?咱们如今就是学古人。” “能一样吗?” “如何不一样?匡衡为了读书连墙都能凿个洞来,咱们这只是翻墙,又没凿墙,相较而言,还是保守了呢!” 秦復:…… 这是学偏了吧? 有这样的夫子,真的让他堪忧。 “你的举人头衔是自己考得吗?” 他现在很怀疑,其中有假。 “不是自己考的,我翻墙偷学做什么?” 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只是…… 秦復叹了声。 “我看我以后不要喊你夫子了,我喊你老大吧,你带我干的真不是夫子能够带学生干的事情。” 张玉弛迟疑地想了想,点着头笑道:“这个称呼我喜欢。” 秦復:…… 你瞧瞧,就说不像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 哪有读书人这样的。 分明就是江湖做派。 回去得让燕羽他们俩好好调查调查,此人是不是王乔找来的哪位江湖人士。 余晖褪尽天也渐渐暗下来。 张玉弛动作熟练地爬到墙头上骑着,还伸手拉了他秦復一把。 秦復也装模作样费力爬上去。 “跳下去小心点,别掉进灌木里,这种灌木有刺。”然后给他传授从墙头跳下去的技巧,怎样才能够不伤到腿。 秦復应下,让他先跳。 在张玉弛顺利着地的刹那,他也跟着跳下去。 只是张玉弛掉下去的时候,整个人摔趴在地,来个狗吃屎,最后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回头看到秦復稳稳当当站在自己身后,身上一点土星子都没有。 他目光中竟然流出了惊讶和佩服。 “看来你平日也没少翻墙。” 秦復敷衍笑了笑,是没少翻墙,连星罗城三丈高的城墙都翻过,这点墙头算什么。 张玉弛拍掉身上的灰,拉着秦復猫着身子沿着墙根走了一段路,然后穿过灌木丛,翻进游廊里。 这会儿挺直了腰板,整理了下衣冠,端出文人的做派。 别说,还真有那感觉来。 难怪能够在白水书院混没有被发现。 “老大,咱们晚上睡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