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叶景翎便赶忙将家中妾室休了。看他多痴情呀,却只是对沈晏华。 “姐姐大概是担心你了。”沈晏华出声说道,“不如进帐中坐坐。” 范小桃赶忙摇摇头,“不了,不打扰你们。” 叶景翎长眉微蹙,语气中有些不耐烦,“此地你不该来,我会命人送你去江南。” “不必了,我已与你无关系。我愿意去哪儿便去哪儿,不劳你费心。” 说罢,范小桃头也不回的走了。她已经很可悲了,不能再可悲下去。 但是命运就偏偏要和她开玩笑,她在离开滇南的军营之后,在路上道听途说,京师有变,太子欲逼宫谋反。 她冷冷听着这些消息,却不料被滇南的敌人来了个瓮中捉鳖。她被挂在京师的城墙上示众三天三夜,起先她还有些奇怪,抓她的分明是滇南的敌人,何故会被挂在京师的城墙上。 后来她知晓了,因皇帝欲立三皇子为新任太子,而使得太子殿下逼宫谋反,他与滇南势力勾结,一个调虎离山将叶侯爷的十万亲兵引出京师,一个则掌握京师数万禁军,欲将皇城掌控在自己手里。 而沈晏华的父亲沈太傅一帮文官当然不能同意太子的做法,便与他划清界限,他一怒之下打了沈晏华,剑走偏锋,直接逼宫。 听闻京城事变,叶景翎带着一半人马回京,却在城墙外看到浑身是血的范小桃,她已经奄奄一息,血肉模糊。 “侯爷,你如此怜香惜玉之人,连自己的爱妾都不要了吗?” 城楼上的太子一脸阴鸷,居高临下的看着身披银白铠甲,风尘仆仆赶到的叶景翎。 “你若是再进一步,我便将她活活打死!” 范小桃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她艰难的抬了抬眼皮,却看见城墙之下乌泱泱的一片,人头攒动。而正中央的银白铠甲不正是他吗,她凄惨一笑,反正他不是为她而来的。 高头大马之上的叶景翎目光沉沉,凤目里丝毫不见昔日的柔情,他冷冷看了一眼挂着的范小桃,随即掉转马头,朝着底下的数万军队做了个抬手的手势。 顷刻间,漫天箭雨穿越云层雾霭,好似千军万马,铺天盖地的袭来。 范小桃抬头笑了笑,天好像下雨了,她是不是也能回家了。可是,她哪儿有家呢。 叶景翎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她,自然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放弃她。她多么微不足道,又任人践踏。 密密麻麻的剑雨将她捅成筛子,痛,好痛,万箭穿心之痛,每一箭都凌迟着她的骨头和肌肤,叫她痛到极致,痛到窒息。 她的尸体从城墙上直直落下,好似一道流星,重重砸在地上。 云端的九霄宫阙上,琼楼玉宇,云海翻涌,金光四散。 殿内的宫灯忽明忽灭,白纱在天风的吹拂下摇曳,打翻了案上的烛台。 塌上有人猛然睁眼醒来,她顿时感到头痛欲裂,额头满是汗液。 “殿下,你又梦魇了。” 塌上神女的眉间一点红痣鲜艳,勾人的桃花眼此刻却无神。 近来数月,她时常梦魇,梦中伤情不已,泪水涟涟。醒后却徒留一地空虚,记不清任何事。 前尘往事满目疮痍,不过神女殊颜的一场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