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挥,直接刺向了她。 “杀人了呀!”蔡嬷嬷本能的厉声喊道,并往陆炎生身后躲。 官兵们虽不在意那蔡嬷嬷,却不得不保护陆炎生,他们手持盾牌做防御状,与此同时,莫羽却挥起了长剑,周身黑光渐起,她没有去理会被挡住的二人,而是二话不说就将挡在前面的官兵杀了。 一剑封喉。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陆炎生喃喃:“疯了……青衣仙子入魔了!” 莫羽手腕翻了个花,手中赤焰剑背到手肘,向前一划,竟用刺的招式使剑,说时迟那时快,她动作一闪就冲了过去。蔡嬷嬷再伶俐也没想到她变化得这么快,况且前面已无人阻挡,她躲闪不及,胸口被横切了一剑。 蔡嬷嬷还来不及感到疼痛,就已经倒了下去。 “挡我者死。”说完,莫羽又动了起来,周身缭绕的黑光渐渐变得闪耀起来。 “青衣仙子!”陆炎生满眼通红,他如今是一家之主,他必须担当些什么,他大吼一声,不顾众人阻拦,迎了上去,他想,或许他死了,青衣仙子的气也就消了,谁料莫羽长剑一偏,躲过了陆炎生的胸膛。 “你不能死!”莫羽垂着眼看他,眼神冰冷:“小姐说你不能死,冰凝也舍不得你死,你的命啊,宝贵得很。” 此话一出,躲着人群最后的县老爷倒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只是这口气几乎在瞬间就又被提了起来。 因为,莫羽在继续杀人,而挡在她前面的人,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少。 “杀了他们吧,都杀了就一了百了了。”那声音继续诱导她。 莫羽的剑越挥越厉,目光越来越细。到了最后,那些官兵索性都躲去了墙角,再无人阻拦她。 东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之时,整个郡主府已是血流成河。 整个府邸,下人们被杀了近半数,陆炎生的头磕得满是血迹,最后晕倒在血泊之中。 莫羽杵着剑,一动不动,她垂着眼,耷拉着脑袋,眼中含泪,只是那泪水却固执地不肯流下。郡主府管家和县老爷对看了一眼,互相搀扶着彼此,缓缓靠近莫羽,县老爷颤巍巍道:“仙子啊……您累了吧,要不歇歇?” “诶,喝杯茶也是好的。”管家对莫羽点头一笑,只是笑容里满是恐惧,比哭都难看。 莫羽仿若并未听到一般,眼眸一转,再不理人任何人,掐了一个缩地咒离开了。 这一场血雨腥风来得突然,走的也突然。县老爷一屁股坐会在地上,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了,不知多久,县老爷才反应过来,收拾尸体,发放抚恤,通报上级……这一堆的事儿,要赶紧办了!是以,孟娴云才刚刚醒来,便听见大街上边吵吵嚷嚷的。这世上并无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昨夜的郡主府宛若人间炼狱,尖叫,哀嚎此起彼伏…… 孟娴云朝窗外看了一眼,然后靠着桌边坐了下来,她单手为自己到了一杯冷茶,冷茶入口,身子瞬间凉了半截,她颤抖着双手,展开那封信,只读了一行,便已开始泪流满面。 “世间之事,无一不是选择的结果。当初的抉择造就了如今的我,如今的你,若是一切能重来……罢了,如何能重来呢……” 孟娴云的指尖反复摩挲着信纸,正如昨夜的莫羽。 “我知你念我守你百年之恩,可小姐,你却不知前尘往事……这一切,本就是我应当做的,沧海桑田,一晃如白驹过隙,我欠你的,还是你欠我的,已无从分得清了……” “……自冰凝出事,我便时常怀念过去的日子,不论是与你此前的相伴,抑或是,我们尚值豆蔻年华,在孟府大院的日子……或许是预感到你我迟早将有分离的一日,所以写起这封信来,竟毫无停滞……” “……小姐,我走了,其实,从蜈蚣山折返回灵城之时,我已心生此念,只是那时,这念头尚轻,且又有任务未完……” “……我走之后,小姐万不可来寻我,万望以拜师之事为重中之重,如今,我离你而去,有些事,便不得不告诉你了,你体内含有稀世珍宝——鲛珠,此物为你还阳的关键之物,至臻至贵,务必保密,不可对任何人透露。你此去东海,会遇见一个叫做‘玉面’的上神,有他护你,我才安心……” “……千言万语,总有尽时,拜小姐,再拜小姐,不忠婢莫羽未能尽责,羞愧不已,愿你我还会有相逢日……” 孟娴云将那信贴在胸口,神色怆然:“羽儿……羽儿……” 回忆一幕幕从孟娴云眼前划过,她仰起头,想要大喊,可最后却只化作无声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