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很清楚怎样才能彻底麻木自己的内心:只要不把身边的人当做是人就可以。 直到七岁的时候,提林斯才第一次得到了一个来自母亲的拥抱。母亲给她塞了很少一点的海.洛.因,告诉她,这是庆祝她长到七岁的礼物。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红色卷发的女人抱住她,脸上还是那种飘飘欲仙的、仍在抽搐着的笑容:“提尔,妈妈今天突然发现,你其实很漂亮。” 往后的记忆便突然断掉了。当提林斯再睁开眼睛时,她的四肢已经被绑在了一张床上。 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床边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雷声轰隆作响,闪电一遍又一遍地划破天空。大滴的雨水砸落下来,拼命撞击着窗户,却终究没能盖过女孩凄厉的哭喊。 但提林斯并不算完全不走运。她发现了那个男人的身份,制毒师。 她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讨好和取悦他。她奉承着他,那个男人偶尔也会给她一些关照,比如在她的请求下,给她买几本书,教她一些生物化学知识。 提林斯是个天才。她见缝插针地学习着她所能接触到的任何一点知识,再然后—— 她杀了那个男人。 在那满地的鲜血中,她翻看着男人所掌握的一切。 她找到了男人的实验室,找到了他的实验记录,找到了他做研究的笔记,找到了生物化学相关的专业书籍…… 十二岁的她成为了制毒师。 她为自己的未来筹谋着,从一开始的处处碰壁、生死难料,逐渐成长为可以在金三角各大势力之间游走而游刃有余的著名制毒师。 她接到了组织抛出的橄榄枝。 她衷心地为自己庆祝,抛弃掉了那个令她厌恶的名字,冠以一个全新的代号—— 利口酒。 她自私、冷血,利己到无可救药。她从小就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组织就是她变强的最好渠道。 她要把所有人都狠狠踩在脚下。哪怕是临死前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来的景象,也依旧是变得足够强大,然后杀死那些她看不顺眼的人。 * 红发少女已经凄惨地躺在了地上,破败得就像是一个坏掉的布娃娃。 千岛鹤抬眸望向侧边,刚才那个在最开始就开枪打中利口酒的身影,终于从树林的阴影中缓缓走出。 “基尔。” 千岛鹤与那双蓝色的眼睛对视了一瞬。相比于诸伏景光,水无怜奈的瞳色总是更浅,令人想到晴朗的天空,干净而温柔。 水无怜奈在笑。 只是她们都没有发现,就在水无怜奈的身后,走出了一个金发深肤的青年。 对准水无怜奈,金发青年举起了枪。 “砰!” 又是一声枪响,千岛鹤瞳孔猛然放大。水无怜奈被子弹打的一脸往后踉跄了几步,小腹处瞬间多了一个狰狞的血洞,鲜血汩汩向外淌着。 颓然地靠在了树上,水无怜奈微闭了闭眼睛,嘴角仅存一抹苦涩的笑容。她的意识还算清醒,但突然过量的失血让她有些体力不支。 “波本……” 靠着树干,她的身体终于摔坐到了地上。她苦涩地笑着,喊出了这个攻击她的组织成员的代号。 这一切都实在太过突然,水无怜奈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在一点点流失掉,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却怎么也按不住伤口当中涌出的血流。 千岛鹤沉默着转身,果然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紫灰色的眼睛闪烁着未达眼底的笑意,那副甜蜜的笑容就像是焊死在他脸上的面具,分明虚假却又莫名令人信任。 金发青年还举着枪,枪口甚至还冒着些未散尽的烟。他很享受观赏这烟升腾起来的样子,片刻后才抬眼望向千岛鹤。 “朗姆大人让我来救你,毕竟利口酒就像是一匹养不熟的狼。”金发青年不屑地笑了一声,“当然……还逮到了一只琴酒那边的小老鼠。” 他看了一眼正靠在树上、脸色苍白的水无怜奈。 “朗姆大人决定让诺亚方舟尽快起航,时间拖得越久,你就会越危险。”沉默片刻,金发青年缓缓说道,“只能烦请小姐尽快跟我回到组织了。” 千岛鹤只似笑非笑:“你把我接回去,应该很难再从组织当中直接脱身了吧?不用去公安那边继续演戏了?”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紫灰色眼睛的男人低笑一声,“公安自己才是最希望我在组织当中呆下去的那方吧。” 无论是在公安还是在组织,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