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不清这个世界就去找你爸妈,当掌上明珠去!” 她原本只是困惑,被同学一顿抢白,便再也不敢问了。回头想想,自己确实很烦人。 可此时此刻,站在司马师面前。崔若愚再一次困惑了。 “大将军。为什么呢?我有哪里没做好呢?”崔若愚泪眼朦胧。 “为什么一定要在乎我是男是女?这到底有什么相干?男人也有比我更没力气的,都能得到机会。我呢,我至少还立了功。我就没有机会?” 司马师眼神颇有震动。他抬起手,想像过去那样摸摸崔副将的头。抬到半空,又放下了。 “军中实在太危险了。”司马师低声说。 “那我练。我跟着大将军好好练!”崔若愚忙抓着司马师的手臂,像抓住救命稻草。 如果因为她女儿身暴露,就剥夺了一切。那她辛辛苦苦挣回来的封地也会化为乌有。 “封地照样给你。西线就不要去了。”司马师看穿了她的心思。 “我……”崔若愚想了想。封地只有十亩地。她目前还没钱能雇佣农民和养奴婢。那十亩地她肯定耕不动,恐怕也护不住。 单枪匹马的列侯,没有人会尊敬的。那些豪强肯定要抢走她的田。 眼下最快的办法就是,跟着去西线,再立一次功。这次要赏银,养点私人部曲。 她打定了主意。却不知,司马师把她眼中的狂热尽收眼底。他有些神伤,这家伙似乎没有考虑他的用心。“本将军额外再给你一笔赏钱。算是赏赐你立功。西线,不用再想。” “大将军……”崔若愚摆出一副恳求的脸。靠人不如靠己,施舍不如封赏啊!她必须争取。 如果对司马师狮子大开口,他肯定也不答应——而且她凭什么要那么多呢?可是如果要少了,又无济于事。想要不卑微,就得靠自己。 再拼一次。 她那张脸,梨花带雨。清澈中又满是娇媚,温柔里难以掩饰的狂野。看得司马师心头突突突直跳。 她以前为了掩饰身份,从不会对他做如此神态。今日倒豁出去了。 “什么事?”司马师知道她要说什么。故意装作不知。他盯着她红艳艳的唇,想知道这双唇会怎么求他。 他呼吸有些粗重和明显。 崔若愚咬着下唇,抓着他的手臂不放。轻声说:“能不能……让我继续装作男子,一起去西线?” “凭什么帮你?”司马师看着那被咬出牙印的下唇。她松开下唇之后,唇更鲜艳了。 “我……会跟着大将军。像过去那样,任凭驱使,忠心不二!”崔若愚眨眨眼睛。 “你对本将军忠心过吗?刚刚在花楼还想和那些姑娘合谋骗我的赏赐。”司马师慢条斯理地说。挑起眉头,俯视着崔若愚。 再给点诚意吧。 崔若愚看懂了这个眼神。可是,还有什么能表达诚意呢? 看她着急的样子,司马师心知这女人非要去西线。她和钟鹤的事,其实他之前听说过一些。她并不想依赖钟鹤而获得荣华富贵。 因此,他也不能开口直接赐她什么。 他腰挺得笔直。“不过,倒也不是绝对不允许女子存在。” 崔若愚双眼放光。“怎样?” 司马师撇撇嘴,拉起崔若愚的手,心神又是一荡。原来这白白暖暖的小手,是个女人。 他把崔若愚的手展示在她眼前。先压下大拇指:“第一种女人,军中的营妓。” 崔若愚想也不想,坚决地摇头。 司马师笑了笑,又压下她的食指,“第二种,大营勤务。本将军可以说西线作战时间太长,需要带些女人去做饭洗衣。” 崔若愚有一点兴趣,追问:“那勤务能立功吗?” 司马师摇摇头:“立功要按敌人首级来算。勤务不能上阵,自然不能立功。” 崔若愚苦恼地说:“我又不是花木兰,一心为了替父从军,连皇帝的赏赐都不要。我……很想要军功。” 司马师又轻轻地压下她的中指:“第三种女人,就是将领的女眷。将军立功,也能算到她们身上。” 他握住她的手,心胸起伏。双眼看着她闪着星光的眸子。 崔若愚有些震惊。原来将领可以带女眷。 “那……我要嫁给谁?左右将军年纪好大了……先锋能带女眷吗?先锋好歹还年轻点。” 司马师恨不得拔剑砍了这女子。就不能考虑他司马师吗!他有那么差劲吗?还比不上左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