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却没人反应。 陈玄这桌坐得大多是陈家无权无势的亲戚,都是普通人。 谁都不会自恋的觉得有让杨贺敬酒的资格。 陈玄反应也很平静,他不认识杨贺,也没兴趣捧场,抽完周洁依然在自顾自的吃。 杨贺有些尴尬。 但很快,他想到刚才,佛爷的小弟在门口看到陈玄时的惶恐神情。 那小弟上去跟佛爷汇报了没一会儿,佛爷就三令五申要尊重还送酒。 这样的人物地位岂是他杨贺能攀附的? 杨贺也是酒场老手了,想明白这些,不动声色化解尴尬:“来来来,我敬大家。” 说完,他也不废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桌上陈家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敬大家,不是敬某人的,纷纷笑着起身端杯。 陈玄随意抿了一口酒。 陈红也察觉到刚刚的尴尬,赶紧圆场:“杨经理太客气了,还让你亲自送酒又敬酒。” 小两口下意识就觉得,杨贺来送酒是因为他爸了。 这一桌的客人,是陈家里陈红都不愿意搭理的穷鬼。 她思维里,杨贺来这桌敬酒的原因,只是因为这里最靠近大门了。 杨贺淡淡一笑:“应该的!” 随后他看了眼桌上的酒:“今天贵客驾临天韵居,五粮液不够档次。” “所以,佛爷特地让我准备一批五年陈的飞天茅台,希望大家尽兴。” 说到这,杨贺不动声色的冲正好抬头的陈玄递上一个谄媚的笑容。 陈玄也才会过意来,原来酒是佛爷送的,大概是冲他来的,便微微颔首了一下以作回应。 杨贺心满意足,他深知交际场的哲学,贱巴巴的一味讨好,不一定能讨欢心。 今天混个脸熟,给陈玄留下好印象,就足够了。 所以,敬完酒,杨贺就离开了。 人一走,桌上就闹腾起来,各种吹嘘尘嚣而上: “德元真是混出头了,厉害啊?女儿生日,太平佛都让人送酒了。” “开玩笑,怎么说都是安全司的县官,太平佛牛逼,不也得仰安全司鼻息混饭吗?” 人刚走不久,在天韵居应酬完其他熟人的陈德元和老婆来了。 一进包间,就看到几个相熟也比较有地位的亲戚上来客气寒暄。 “德元,你真是越混越好了,太平佛都得给你送酒了,日后发达了,可别忘拉扯我们这些亲戚啊!” “是啊,六叔!我在京州做这多年的工程,跟混混打交道不少,从没见佛爷对谁这么客气过,你是不是要高升了啊!” 亲戚们的热络和客气,让陈德元有些懵逼,他哪有资格让太平佛来送他酒?他送酒给佛爷,人家都未必赏脸喝一口! 女儿陈红赶紧上来,到父亲耳边说刚刚发生的事,陈德元内心吃惊竟还有这样的事儿。 表面,他却不动声色的寒暄客套,将脸面都揽下了:“只是打过交到,不熟,不熟!” 旁人哪会信这话?不熟人家给你送酒,还送这么好的酒? 顿时,现场更热闹了,亲戚们争相吹嘘巴结陈德元。 陈德元和老婆,端着酒杯一桌桌的敬酒,轮到陈玄这桌时,亲戚们纷纷起身敬酒。 就连陈颖都端着饮料站起打招呼:“六叔!” 唯独陈玄,老神在在的坐着吃饭,将叔婶两人当空气。 陈德元不悦的冷哼一声,陈颖赶紧推了推哥哥。 陈玄这才懒洋洋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