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盖好被子,可过不了多久她又蹭到他的被子里来,他甚至还想过不如就此要了她,可见她双颊犹带病中红,身上也微微烫,又于心不忍,终究只是亲了亲她的额头,拥着她相安无事地过了好几夜。
当真是种别样的磋磨,比世间任何一种惩罚都令人煎熬。
云乐舒到底孩童心性,又有最爱胡闹的君亦萱作陪,出了承天殿便玩得乐不思蜀。
虽说这样也好,好过闷在承天殿中郁郁寡欢,何况纵她出去玩后,她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少。
只一件事令他倍感不安,有一回,她正哼着曲儿开心地玩着一匣子钗环玉饰,忽然扭头看向他,那眼神全然不似平日里的娇憨天真,也没有半分信赖依恋,既陌生又冷漠,看得他心底发慌,可她很快又开始举着那叮叮当当的金银首饰咯咯地笑。
君亦止的心便一直悬着,直到她夜里因风寒主动抱着自己睡,他才稍稍安了心。
他不止一次想要停了她的药,由着她这般痴傻下去。
可是妍皮不裹痴骨,他终究不愿看那么一个鲜亮美人疯癫度日,况且哪怕停了药,她也仍有可能挣开心魔,一朝解醒,他又何必为今日私心枉担了那小人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