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雅喝了不知多少洗澡水才攀着浴桶边缘爬起来。 此时的谢长渊已经懒懒倚靠在外面的长榻上打哈欠,那模样不像是个暗探香闺的浑人,反倒像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一样悠闲自在。 陈书雅差不多是吓破了胆,趴在浴桶边上半晌不敢动。 惨白着一张脸和那条小绿蛇大眼瞪小眼。 谢长渊也不理会她敢不敢穿衣服。 屋中维持着诡异又煎熬的安静。 过了半刻钟,外面院内传来一串脚步声,陈二夫人冰冷之中带着几分阴沉的声音很快响了起来:“你又想干什么?” 最近这几日陈书雅实在太闹了。 便是她这做母亲的都有点心烦。 她不懂,都是一样的教养嬷嬷和女夫子教出来的姑娘,为什么大女儿陈书雯乖巧懂事,端庄大气。 二女儿陈书雅却是这么个……半吊子。 完全指望不上,还要给自己惹心烦。 “大白天的关着门做什么?”陈二夫人停在门前,黛眉紧拧。 婢女小声回:“二小姐在沐浴……” “大白天沐什么浴……把门打开!” “是!” 吱呀开门声响起。 内室里,坐在外头的谢长渊也轻描淡写瞧了瞧桌子。 陈书雅懂事地喊道:“娘、娘你自己进来,不要带嬷嬷进来,不然的话我死给你看,我说到做到!” 陈二夫人此时已经进到屋内,随着身边的婢女和嬷嬷们都是刚跨了一只脚进来,闻言纷纷退出去,站在廊下不敢吱声。 还有懂事地婢女帮陈二夫人关了门。 陈二夫人气的柳眉倒竖:“你又作的什么妖,你——” 她恼火地快步往内室进来,刚掀起珠帘要将陈书雅好一通臭骂,就看到了懒懒靠坐在长榻上的谢长渊,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她到底是多吃了几年的米盐,见过不少大世面的。 此时看到谢长渊出现在这里,而谢长渊也没出手控制她,比如点她穴道之类,但陈二夫人却定在当场,不曾尖声叫喊,更不曾吆喝外面的人进来。 她很清楚。 现在外面的人进来陈书雅名节全完了。 陈二夫人压低声音,咬牙问道:“谢五公子为何在这里?” “本来是要找陈二夫人说点琐事的,因怕二夫人心情不好不愿见我,所以不请自来。” 谢长渊笑眯眯地说道:“可谁知到了之后,却不曾想二夫人已经有客,我就只能到这里来,再请二夫人过来说话了。” “……” 陈二夫人沉吟片刻,“你……你找我何事?” “你不如先说说,柳夫人都许了你什么好处吧?” “五公子说笑了,柳夫人不过是独子去世心情不好,来找我说道说道而已。” “哦?” 谢长渊看着陈二夫人淡笑不语。 那懒洋洋的眼神却似是无比犀利,看的陈二夫人眼神逐渐躲闪起来。 半晌后谢长渊问:“陈二夫人可知你现在帮那些人就是谋逆,等于是自寻死路。” 陈二夫人脸色青白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你要么快些表明来意离去,要么我派人进来将你抓出去!” 谢长渊毫不畏惧,继续说道:“你和那些人同上一条船,或许你三两日里真能得到几分好处,可以后呢?” “陈二夫人可否知道,云祁是陛下和太子殿下最看重的皇长孙,他如果在这里出事,你觉得朝廷会不会挥兵前来,踏平冀北?” “到时候你和你的宝贝儿子又有几分活路……你可不要被那位柳夫人蛊惑,做出回不了头的事情来。” “就算你亲儿子暂时无法继承中山王爵位,可谁能保证他以后就不会荣华富贵?” “他还小,未来的日子长着,机遇这种东西是很难说的。” “或许不能做雄踞一方的中山王,能幸福和乐好好过一辈子,也好过死于别人野心之下。” 陈二夫人脸上青白交错,艰难开口:“你不要胡说,我从没有——” “娘!” 听了半晌的陈书兰震惊道:“您要和柳家的人合谋,合谋什么?您要害死父亲和爷爷吗?您是不是疯了!” 陈二夫人气的差点昏过去,“你给我闭嘴!” 谢长渊很果断地直接飞出扇子,把陈书雅打的昏死了过去。 瞧着陈书雅又要往浴桶里面话落,陈二夫人赶紧跑过去把女儿的手臂抓住,勉强把她摆了个稳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