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帝便率领陆远等人启程离开扬州,下一站直奔松江府而去。 在陆远的推荐下,将监斩这一重要的使命,交给了杨子龙。 正午,一辆囚车从官邸内缓缓驶出。 车中押着的,正是郭才! 沿街百姓见状,顿时都面露错愕。 “这……这不是郭大人吗?!” “怎么竟沦落至这般下场?” 杨子龙站在队列最前,朗声道,“诸位乡亲,无需惊奇。” “原江北布政使郭才,多年来伤化虐民,欺君罔上,贪银谋私,滥杀无辜。” “现圣上已削其官职,将其斩首示众,以告慰扬州父老。” “好!” 人群之中,瞬间爆发出激烈的叫好声。 “这个郭才,早就该死了!” “当初我爹在做官府做衙役,却被扣上个莫须有的罪名,死得不明不白。” “我爹他,分明就是被这狗官当了替罪羊!” “我们家世代经商,老实本分,从没少交过一两税银!” “这郭才却污蔑我们贩卖私盐,将我家家产全部查抄,还把我三个儿子,都发配到边关为奴!” “狗官,你终于是遭了现世报了!” “皇上圣明,圣明啊!” 烂菜叶子臭鸡蛋,如同暴雨一般,噼里啪啦拍在郭才身上。 不少百姓大快人心之余,都激动得喜极而泣,纷纷高呼皇上圣明。 一些有才学之士,笑着说道,“诸位乡亲,皇上固然圣明独断。” “但郭才能认罪伏法,还是多亏了世子爷的智慧。” “世子爷,才是烈乾王朝的国柱啊!” …… 江北布政使郭才,被罢官夺职,游街问斩。 此事一经传出,瞬间在整个两江之地都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金陵,江南都督府内。 李贯神情焦急,背着手来回踱步,坐卧不安。 而在他面前,站着十来名官吏。 皆是两江之地四品以上的文武要员。 同时,这些人,也正是李贯派系的所有心腹人物。 “祸事了,祸事了……” “皇帝此行,果然是来者不善!” 李贯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你们说,现在该当如何?” “总督大人,您无需惊慌。” 会稽知府张修说道,“陛下虽然处斩了郭才,但并未对我们有任何诏意。” “兴许,只是那郭才太过愚蠢,不小心走漏了风声。” “而那些证据,则并没有暴露出来呢?” 李贯冷然一笑,“张修,你太不了解陛下了。” “陛下平日待人和气,从不轻易滥杀无辜。” “可一旦查到证据,开起杀戒,丝毫不亚于洪武爷。” “并且陛下极为沉得住气,忍常人所不能忍,容常人所不能容。” “他现在没有下达圣旨,很有可能是怕打草惊蛇。” “或许,南书房的那些书信和名单,已经全都落到陛下手中了!” 听闻此话,在场众人瞬间齐齐脸色一变。 南书房的那些名单上,有他们在场所有人的名字。 倘若那个证据,真的被皇帝掌握…… 在在座各位,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 “大人,要不趁现在皇帝离此尚远,我们逃吧?” 庐州知府鲁子义提议道,“眼线查明,皇帝正在前往松江的路上,在松江府肯定还会迁延一些时日。” “趁此机会,我们带上家眷和金银细软乘船南下,岂不是鱼如大海,鸟上青天?” “天真。” 李贯冷冷道,“你根本就不懂陛下!” “陛下是何许人也?” “他想杀的人,即便是天涯海角,也一定会将其抓到。” “鞑靼如何?瓦剌如何?兀良哈又如何?” “咱们若是留在这里,或许只是一命便可抵罪。” “若是跑了,被陛下抓住,便是株连九族!” 在场所有人都陷入沉默,气氛无比沉重。 许久,李贯叹了口气,开口道,“罢了。” “兵来将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