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城外,军营中。 谢东成看着一众官兵,脸上不禁露出一抹激动。 身为谢家嫡系,且是大房第三代中最被器重的子嗣之一。 当然,相比于谢青山而言,谢东成地位明显要高了不少。 若不是因为谢青山在青河城莫名消失,也不会派他过来。 在谢东成抵达的第一时间,并未直接宣告毕翰林的事情。 相反,谢东成打算先从毕翰林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而事实上,即便是谢东成不这般做,毕翰林也会将他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他。 等得知了青河城的情况后,谢东成方才告诉了毕翰林他被免职的事情。 对于毕翰林来说,这样的情况早便已经猜到了。 等交接好了一切后,谢东成便下令让人将毕翰林押送回京城。 而这一幕的出现,却是让整个军营的官兵们都不满起来。 原因无他,因为如今的毕翰林被当做了犯人,被架在了囚车上。 若不是因为有毕翰林出声,恐怕是已经有人动手砸了囚车。 毕翰林给他们带来的不仅仅只是表面上的改变,更是让他们真正体会到了身为一个官兵该有的尊严。 当然,和这些相比,当初谢青山强行让他们出兵更是让官兵们对毕翰林感激涕零。 他们何尝不知道要是那个时候去的话,后果会是什么。 若不是因为有毕将军在,他们如今怕早就已经葬身大海。 成为了那些鱼儿的吃食。 可就是这样一个救了他们一命的人,如今却被困在了囚车当中,即将被押送回京城受罚! 囚车前。 几乎整个军营的士兵都来了,且都跪在了囚车前。 沉默、寂静弥漫其中。 有些年轻的官兵甚至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而那些老兵油子此刻也是一脸悲愤。 若是可以,他们甚至想替将军去赴死。 可他们的身份又如何能跟将军相比? 他们还不够格! 囚车前,靠得最近的便是毕翰林的心腹。 若是秦河在这里的话,必定会发现其中便有当初上岛找他的那人。 而这人跪在最前方,满脸泪水。 “将军!” 仅仅两个字,似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尔等不必多说,当初我便已经料想到了今日,做好你们该做的便是!” 囚车中,毕翰林脸色有些憔悴。 但更多的还是释然,与问心无愧。 虽毕翰林话是这般说,但落入众人耳中却是再次让他们心中难受起来。 “行了,你们该做什么便去做什么!莫要忘了你们乃是军人!” “是军人便有军人的样子,在这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毕翰林的声音显得释然,可在场的人又如何能够释然? 尤其是那些当初本该死在大海当中的普通官兵。 他们想救将军,可他们拿什么救? “时间到了!该启程了!” 一道声音悠悠响起,似一把无情的刀,斩向了他们与将军之间的牵连。 可惜,即便是这样,那根牵连的线却丝毫没有斩断的迹象。 “走!” 也就在这个时,一声咆哮响起。 发出这声咆哮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囚车上的毕翰林。 可跪在他囚车前的人,却没有丝毫离去的意思。 看着眼下这样的情况,毕翰林笑了。 笑得很开心,也很欣慰。 想他毕翰林打六岁便被父亲带在军中,行军打仗已是数十载。 他所做的一切都问心无愧,更不在乎他人是怎么看他。 可如今,却是因为来了这南边,被谢家给害成了这样。 他宁可死在战场上,也不想这般憋屈地死去。 虽说如今,圣上并未宣判他死刑。 但毕翰林何尝不知道有那谢家从中作梗,他的下场也只有死。 一想到这里,哪怕是毕翰林此刻也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启程!” 一声吆喝响起,将所有人的思绪都拉了回来。 尤其是在看到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