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栋诧异的看了姜浩一眼,咬牙道:“回禀皇子,家父现已被下狱。” “下狱?因何下狱!?”姜浩再问。 “吕儒晦以增兵壶关为由,欲调家父率蓝田军开赴前线。” 听到林栋如此说,楚逸蹙眉道:“蓝田军乃拱卫我大乾皇都,防范陇西蛮夷的主力,岂能随意调动?” 林栋点头,说道:“家父当时在朝堂上也是这么说的。” “可就是因为家父当时在朝堂上顶撞了几句,吕儒晦便以家父拒不听令,意图不轨为由,将家父下狱。” “蓝田军……”咬了咬牙,林栋语调悲凉的说道:“军内几名听令家父的将军,也被吕儒晦以各种理由冠以叛国、通敌等罪下狱。其中两名参将因反抗激烈,更被其当场斩杀。” 砰!! 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姜浩脸色铁青。 他沉声怒斥:“吕儒晦!” !。 姜浩震怒,下首的林栋、王通二人低头不语,屋内气氛骤然变的紧张了起来。 过了半晌,姜浩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纷乱的思绪,开口问道:“林都督可还有其他交代?” 林栋语气低沉的说道:“在臣离去之前,家父曾说,陛下病重,已多日不理朝政。” “眼下,朝政大权皆由吕儒晦一党所掌控。” “他大规模调动国内兵马借此排除异己,除了是为二皇子上位铺路做准备,更是欲借此兵威魏国,让他们对大皇子您下手。” “届时,无论是魏国忍不住加害了大皇子您,或是因国际局势的紧张而对您严加看管,您都无法安然返回国内。” “只待一年半载,陛下归天,二皇子成功继位,那一切便尘埃落地,不可逆转。” 说道这里,林栋好像想起了什么。 他伸手入怀,掏出了一枚造型古朴、酷似老虎的半块铜制符印,以双手上呈道:“皇子,此物家父让臣交托于您。” “蓝田虎符?” 接过林栋递过来的虎符,姜浩将它紧紧的攥在手中:“有劳林都督的一番苦心了!” 虎符分正反阴阳,林栋所上呈这半块虎符乃阴符,虽无直接调兵的权利,但出示此物,蓝田军亦不敢妄动。 可以说,这是林开山给他姜浩送来的一块保命符。 姜浩低头,看了眼依旧半跪在原地的林栋,上前将他扶起:“林将军远来辛苦,还是先去休息吧。” “一切的事由,待明日再说。” 林栋欲言又止,但当他看到姜浩疲惫的样子以后,还是点了点头,告辞离去。 待林栋的身影消失以后,姜浩这才看向一旁的王通,问道:“林栋带来的亲兵,可都在城外?” 王通一愣,惊讶道:“皇子,您怎么知道的?” “五百人不是小数,而你们又是匆匆赶来。” 姜浩落座,以食指敲击着桌面,缓缓说道:“现已至深夜,城门关闭,进来一两个人尚有办法可想,五百人是断然进不来的。” 王通钦佩的看了姜浩一眼,躬身赞道:“皇子明见。” “这不过就是简单的常理罢了。”姜浩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 小心的看了一眼被姜浩把玩在手中的虎符,王通抿了抿嘴,说道:“皇子,眼下国内局势紧张,您在魏国所做的一切,国内皆不得宣扬。” “根据属下探知,吕儒晦他们更是在边关设卡,严查每一个入境之人,恐怕是……” “恐怕,是为了防止我偷偷的返回国内!”姜浩冷笑着将王通打断。 王通有些不忿的说道:“这吕儒晦倒行逆施,必遭天谴!” 姜浩苦笑了一声,并未答话。 天谴?若真等天谴,怕是自己的棺材板都长草了。 就在这时,王通想到什么,说道:“皇子,明日属下便与林将军将那些亲兵带入城内,到时候让他们护送您,咱们逃走吧!” “您有虎符在手,料想边关的战士亦不会拦截,只要成功返回国内,那您就安全了。” 若无今夜的刺杀,王通断然不敢左右姜浩的决定。 但眼下……虽然他没亲历,也可知晓此前的凶险。 “哪有那么容易?” 姜浩长叹道:“吕儒晦既已在国内封锁了我所做的一切事情,且在边关囤聚重兵,那就断然不会让我轻易归国。” “况且……”说道这里,姜浩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幽静的夜色说道:“魏国这边,也同样有人不想让我回去啊!” 王通闻言,有些急躁,一时间却又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