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做什么?当真弃权了? 虽然无数人都在调侃,说姜浩眼下唯一的选择就是弃权,毕竟陈清刚刚那足以传世的一幕,实在太过惊艳。 但真当姜浩走下了高台以后,围观百姓还是忍不住的惊呼出声。 紧接着,就是漫天的唾骂。 所有人都在肆无忌惮的唾骂着姜浩、唾骂着大乾。 这一刻的魏国百姓空前团结,他们用出了平生所能想象到的一切污言秽语,把姜浩与大乾贬低到了极致,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发泄他们心中的不满。 有陈清朱玉在前,魏国百姓无不认为他们此战毕生。 但!相比于获得胜利,他们更加渴望看到的还是姜浩耻辱失败。 可这万众期待之下,他竟然直接走下了高台,做人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嘛! 奉命的魏国官员大急,甩开脚步直奔姜浩赶去。 魏帝可是下了命令,他要是没传达到,姜浩就已提前离去,那最后这个责任谁被背负?他可背不起! 而就当这名满头大汗的魏国官员走到姜浩身旁不远处,正打算叫住他。 魏国官员就惊愕的发现,姜浩从高台下方寻了一个用来拖地的拖把,不断摆弄。 “乾国质子……” 魏国官员试探开口,才说了一句,姜浩便回头将他打断道:“你来的正好,能不能帮我准备一桶墨汁?” “一桶墨汁?”魏国官员一愣。 “砚台上那点墨汁太少了,不够用。” 姜浩极为自然的回复,让魏国官员呆滞当场。 “怎么?没有吗?”等了半晌,也不见对方回复,姜浩不满到。 “有!有!” 魏国官员一个激灵,连忙确认。 虽然他也不清楚姜浩到底要做什么,但只要不弃赛,那自己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如是想着,这名魏国官员连忙招呼左右。 很快,满满的一桶墨汁就被端了上来。 “那乾国质子要做什么?” 魏帝的询问,几乎是所有人共同的疑问。 谁也不知道,姜浩在毛笔折断,不接受新笔,而是弄了一个拖把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他不会是打算用拖把作画吧?” 人群中,项升说了一句自以为俏皮的话,顿时引来众人侧目。 那异样的目光,让项升有些胆怯,他缩了缩脖子,正想解释什么,楚老鬼就已开口道:“不可能。” “书画一道,非浸淫多年方可掌握其中诀窍,而最为重要的,便是笔力。” “以腕劲,以笔锋,行之以意动,方可随心。” “这乾国皇子的年纪,能善用手中之笔已属不易,借用它物?” 摇了摇头,楚老鬼继续道:“便是老夫,也达不到此境界啊!” 楚老鬼的一番话,算是做了一个定论。 本还因项升的俏皮话,而有所惊疑的魏国君臣顿时将心放在了肚子里。 没办法,有了之前那两次意外,虽是不认为姜浩能创造什么奇迹,但心中总是难免忐忑。 而就在这时。 下方的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 “他要做什么?” 随着人群的惊呼,观台上的众人纷纷将目光调转了过去。 万众瞩目下。 从回高台的姜浩,竟以极其熟练,甚至让许多常年做家务民妇都自愧不如的手法,将拖把浸泡在了墨捅中,旋转起来。 转动了数圈,直至确认墨汁匀称的浸泡至各处,姜浩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同在高台,始终都云淡风轻的陈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乾国皇子,你这是……” “作画!” 朗然一笑,在陈清愕然的目光下,姜浩将桌面上的宣纸一把拽到了地面上,然后以单手持拖把,在上面书画起来。 “这……” 见姜浩竟真以拖把作画,陈清懵了,观战台上的众人懵了,下方数万魏国百姓也懵了。 “这简直就是胡闹!” 魏帝面色阴沉如水。 “百里卿,马上呵止他!如此大比,他岂能这般儿戏对待?这是在藐视我大魏?还是在藐视天下文人?” 心知魏帝已被姜浩的行为惹怒,百里搏不敢怠慢,连忙抬步,从观战台上一路小跑了下去。 在外人眼里,姜浩此举可能是哗众取宠。 对魏国来说,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