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纯慢慢回过神,开始回想着宴会上发生的一切。 那对母女的口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宴会上她确实伸出手试图拉薄月秋一把,这很容易曲解成伸手推人。 问题在于,薄月秋好好的,为什么会从楼梯上摔下? 乔星纯寻思着,如果有人在地板上做了手脚,那么薄靳言的人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察觉。 现在的情况是,地板应该是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既然地板没有问题。 那么,问题只可能出在薄月秋身上了。 “鞋子,还是药物?” 乔星纯闭上眼睛,努力地回想着薄月秋的穿着。 她身上穿的是特别定制的旗袍,脚上是一双五厘米左右的高跟鞋。 难道是那双鞋被做了手脚? 乔星纯再也按捺不住,只想着立刻去找线索。 可薄靳言还在办公室里等着她,她该怎么出去?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先把他气走。 乔星纯即刻给他泡了一杯红糖水,小跑着给他送了过去,“我办公室里没有姜糖,只有红糖,你凑合一下?” “拿走。” 薄靳言眸光冰冷地看着她,语气冷硬。 这女人是有什么毛病? 他只是淋了雨,不是生理期,给他泡红糖水做什么? “你不喝完,我不放心。” 乔星纯大着胆子将杯子递到他嘴边。 “给我滚出去。” 薄靳言往后仰着身体,岿然不动的冰山脸上迸裂出了几道裂痕。 触及他冰冷的目光。 乔星纯的手不可控地抖了一下,杯子里温热的红糖水也溢出了大半杯,尽数洒在他湿透的白衬衫上。 “对不起,要不你先把衣服换掉吧?” “......” 薄靳言蹙着眉头,夺过她手中的水杯,“砰”的一声扔到了垃圾桶里。 饶是如此,他仍是不解气。 一边脱掉身上的脏衣服,一边拿起桌面上的车钥匙,径自往办公室外走去,“我回去一趟,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一份完整的手抄方案。” “好的。”乔星纯满口应了下来。 等薄靳言离开,她立刻赶往了医院太平间。 她想验证一下,薄月秋的鞋子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 如果是,她还是有机会洗刷冤屈的。 但要是什么也查不到,她这辈子估计再也没办法洗脱这个罪名了。 “爸,你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我的,对吧...” 乔星纯很是没底,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紧张得不得了。 她爸被冤枉了这么多年,至死都没有等到沉冤昭雪的那一刻。 她不希望自己会重走她爸的老路。 哪怕是死,她也想清清白白地死... 仁禾医院的太平间在地下一层,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保安看守的。 只在门口不远处,设置了一间休息室。 休息室内,有个老大爷常年住着。 夜里也不怎么管事儿,乔星纯路过休息室的时候,甚至还能听到老大爷的呼噜声。 乔星纯捂着心口,快步进了太平间。 薄月秋的死有些蹊跷,按理说法医是需要依法对尸体进行解剖的。 在霍深的坚持下,薄月秋的尸身得以完整地保留下来。 乔星纯一个人走进阴森森的停尸房。 她很快就找到了薄月秋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掀开了薄月秋身上覆盖着的白布。 “对不起,我也不想惊扰你。” “我这么做,只想查明真相,让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 乔星纯小声地嘀咕着,她不知道薄月秋能不能听见,也许说这些单纯是为了给自己壮壮胆。 薄月秋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青,眼下的阴影很重。 在冷白色的日光灯下,实在有些渗人。 乔星纯很怕她突然睁开眼,确认是她之后,又赶紧用白布盖上了她的头。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边道歉,一边掀开了白布的另一头,仔仔细细地查看着薄月秋脚上的鞋子。 “我先脱一下你的鞋子,一会儿再给你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