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说,别一天到晚装神弄鬼。” “谢小白,又是你,上次算你跑得快,这次你还敢来找死?你当这地方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另一个声音响起。 邓春琳眉头一挤,寻声看去,想要找到说话之人,因为这声音和通州那一日听到的一模一样。 天门外,谢不言大笑道:“命在这里,有本事的,现身来取。” “哼。”一声冷哼后,再无声音传来,过不多时,先前那一人怒喝道:“邓春琳,还不快过来。” “师弟,不许去。”另一边,张离人急切道。 夹在中间的邓春琳冲着张离人露出一个笑容,回头望着那白色城池,朗声道:“我不会进去的,你要见我,只管出来相见便是。” “不愧是我邓家人,和我一样警惕。”那人轻笑一声,下一瞬间数道人影自云河上飞来,最终落在李长生坟墓十丈外,居中一人约莫三十来岁,一身青衣,黑色长发未曾系束,随意披在肩上,一双剑眉斜插,配上那神采飞扬的眼睛,英气十足。 在他左边,一个耄耋老人和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并排而立,落他半个身位,而他右边,一个没有双脚的中年汉子和一个冷冰冰的妙龄少女站在一起。 邓春琳忍不住握紧长剑,这五人所带来的压迫感太过恐怖,不止是气势上惊人,就连身体都能感受到挤压,好似万斤重担压在身上,喘不过气来。 “见到老祖,还不行礼?”居中那人剑眉一挑,笑望邓春琳。 天门内的邓春琳且不说,天门外的谢不言与王千阳俱是面色凝重,而那张离人和楚东流更是不堪,虽是勉力留在空中,却摇摇欲坠,似是一个不好就要跌落,额头冷汗溢出,身体不住抖动。 除开那醉汉不算,天上人第一次现身人前。 ———— “将军,将军,那大火,烧到,烧到谷中了。”一个信骑上气不接下气的追上徐子东,手指大军后方,慌慌张张道。 本在与周武陵张盼商讨对策的徐子东暗叫一声不好,纵身飞向高处,落在一株老树枝头,望向东边,看到谷内果然烧起大火,正借着风势,往他所在的地方大步袭来。 那蔓延开来的山火张开大口,每一次前进都能将山中植物吞没,徐子东的耳中好像都能听见大火引燃山竹响起的爆裂声。 不久之前,他还在想那在天地间回响的声音到底是因何而起,竟然要楚东流,谢不言,王千阳,张离人四大高手一起出动,而现在,他根本没时间去管这些。 身形自高空中落下,他直接找上朱壁川,劈头盖脸的吼道:“带上游弩手和虎豹骑去后面,再砍一条隔离带,别让大火烧过来。” “是。”朱壁川领命而去。徐子东又找上张盼,“现在形势越来越危急,这里是谷中最宽的地方,再往西边,山谷会越来越窄,人马根本摆不开。我要你带着步军的兄弟留在这里,顺便接应一下朱壁川,我先去带虎豹骑去西边出口,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冲出去,一直等着北周援军也不是办法,万一他们不来,我们还是得自求生路。” 别无他法的张盼无奈的点点头,歉意道:“对不起,要不是我坚持要在壶儿口死等,早冲出去也不会这样,现在想想,前后都有重兵,东边的人肯定没有八万之多,以我们骑兵的优势,冲出去定能大获全胜。” “现在还能怪谁不怪谁?”徐子东按下焦躁强行挤出笑容,“你说的故事里最聪明的诸葛亮都不能算无遗策,何况是你,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错,贪功冒进的坏毛病老是改不掉。你好好盯着这边,我带周武陵先过去,要是能出谷,我亲自过来接你。” 亲自?张盼心中一暖,“好,我等你来。” 轻轻在张盼胸口打了一拳,徐子东叫来周武陵,迎上谷中挤在一起的甲卒,吼道:“虎豹骑的弟兄先跟我来,咱们去开路。” “是,将军。”数千骑卒怒喝一声,齐齐翻身上马,直到现在,哪怕身临绝境他们都还没对徐子东失去信心。 快马疾驰中,周武陵突然说道:“我在想,即便北周不来,我们在外面还是有人。” “你是说刘炎涛?”骑在马背上,徐子东头也不回道。 “没错,独立营虽然只有两千人,却全是骑军,有他们冲阵,牵扯西边那支赵家军的精力,我们冲出去的把握要多不少。刘炎涛肯定应该知道现在的局面,我怕他头一热去东边冲击赵计元,那是白白送死,还不如来西边。” “这倒是个办法,只是谁能去通知他?”徐子东投来询问的目光,心中却已有了人选。 “屈狐仝去了襄平,现在有这本事出去的……”周武陵话不说完,目光看向一旁同样骑在马上的谢燮,那意思就是只有你媳妇儿有这本事。 徐子东骤然停马,“武陵,你先带人去找李正欢,我随后就到。” 周武陵依命离去,虎豹骑呼啸而过,留下夫妻二人。 “武陵的话你也听到了,现在只有你能越过大火找到小刘,你能不能替我走一趟,让他带人过来帮忙。”徐子东带着商量的口气道,毕竟这是他老婆不是他的兵。 “不行。”面容肃穆的谢燮断然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