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全黑了，苏扶青就在前院洗衣服，只有一个时不时闪两下的小灯泡照亮。 李梅还要催她快点洗，别浪费电。 苏扶青真想把衣服都甩她脸上。 虽然最后还是忍住了没这么做，但是她也没怎么认真洗衣服。 除了自己和苏小花的衣服认真洗了，其他衣服她只过了一遍水，就随意地搭在了晾衣服的绳子上。 至于李梅明天看到是什么反应，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只是暂时不好撕破脸，气一气还是可以的。 洗完衣服，苏扶青就准备回她和苏小花的房间。 路过苏山和李梅的房间时，她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刻意压低的争吵声。 苏扶青悄无声音地走到他们房间门口，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去听，总算听到了只言片语。 声音太小，直播间就什么都听不到，观众只能抓耳捞腮地猜李梅和苏山在说什么。 “……没选中，小晨怎么办？”这是李梅的声音。 “今天……第一天，你别着急……”这是苏山的声音。 又是李梅：“……赔钱货……我是一天都不想养了？” 赔钱货，是说她还是苏小花？ 苏扶青更倾向于是说自己。 难道说这两夫妻想把她卖了？但是买家没看上她。 不对，苏山今天是去帮忙准备祭祀节了。 祭祀节要选人？还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 而且如果她被选中，似乎会对苏小晨有好处。 对她肯定没好处。 她就知道，这个节日不是什么好节日。 里面的声音停了下来，苏扶青没有多停留，赶紧离开了。 她和苏小花的房间很小，还堆满了杂物，床看上去最多一米二。 “姐姐。”苏小花躺在床上，眼睛亮晶晶地看她。 “在等我？”苏扶青问。 苏小花乖巧点头。 苏扶青摸了摸苏小花的头发，手感还是不怎么好，但是看起来干净舒服了很多。 她问：“小花，你喜欢妈妈吗？” 苏小花不假思索地回答：“不喜欢。” 苏扶青又问：“那爸爸呢？” 苏小花迟疑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苏扶青拖鞋上床。 [打什么哑谜？] [她们的爸爸怎么了？] [不懂。] [他们的爸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不像啊。] [……] 弹幕还在讨论苏山的好与不好，苏扶青已经在问苏小花别的问题了。 “小花，你知道我们村子里有哪些人失踪或者跑了吗？就是一个人突然不见了。” 苏扶青问的时候其实没报多少期待，毕竟苏小花年纪小，应该不太清楚这些事。 没想到苏小花皱了皱眉，捂着脑袋想了想，居然说：“有好多。” 苏扶青一下坐直了身子：“好多什么？” “好多人不见了。”苏小花掰着手指数了一会儿，“我数不清是多少。” 苏扶青又问：“我们村子里经常有人不见吗？” 苏小花却摇摇头：“没有，就是突然会有几个哥哥姐姐不见了，还有叔叔婶婶。我一问爸爸妈妈，他们就会骂我。” 苏扶青又问一般是什么时候有人不见，苏小花却记不清了。 苏小花垂头丧气：“姐姐，我好笨，想不起来。” “你不笨，小花最聪明了。” 苏扶青哄了两句，苏小花就立马变开心了。 “睡觉吧。”苏扶青给苏小花盖好被子。 “姐姐晚安。”苏小花眯着眼睛说完这花，很快睡了过去。 苏扶青把手枪放在枕头下随时能拿到的地方，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非人类随时可能找上门，她不敢睡得太沉。 苏扶青没想到的是，她这一夜居然是平安夜。 “两个讨债鬼，什么时候还不起床，要死啊？” 被拍门声和李梅的叫骂声吵醒的时候，她还有点懵。 直到苏小花抱着她的手臂晃了晃，才摇醒了她。 “姐姐，我们快起床。” 非人类没出现，还是没选中她？ 苏扶青一边思考，一边拉着苏小花慢悠悠地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