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没多久,李叔收拾碗筷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句:“我这老毛病最近老犯,看来不能再拖下去了。” “早就让您去看了。非说这江湖里的郎中医术还不如你……” 沉疆歌嗔怪着,说话间已经抢去刷碗了。 李墨自然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微微一笑道到:“我有个朋友在渐西,过会儿我写封信,把我的近况写进去,你呢,空的话就帮忙跑一趟。” “李叔在渐西还有朋友认识啊?男的女的?” 沉疆歌一听来了兴趣,忍不住打趣着李墨。 李墨“咳咳咳”了几声,轻叹一声:“好多年未见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不过帮我配个药这点小忙,相信他还是会帮的。” “好咧,那我收拾收拾,明日便去。” 沉疆歌甩了甩手上的水渍,一口答应了下来。 李墨有些不放心地叮嘱着:“这次去渐西,路途遥远,你可要少管闲事,求到药就回来,知道吗?” “知道啦。” 沉疆歌嘴上随口应着,心里可是想的“啊哈,终于可以有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出去溜达一圈了。” 李墨见她答得心不在焉,心知以她的武功也没几个人能奈何得了她,便随她去了。 午后,李墨牵着一匹好马给了沉疆歌,又给了她些银两,吩咐好她要贴身放等等事项才舍得放她往渐西去了。 等她走远后,李墨才缓缓转过了身。 于他转身的一瞬,他的身后出现了一名红衣遮面打扮的手下。 “启禀主上,渐西一切皆以按照您的指示安排妥当。” 那人见到李墨便屈膝跪下,恭敬地禀报着。 李墨对这人的出现显然并不惊讶,他只是略略一思索,道了一句:“命人暗中保护少主的安全,稍有差池,提头来见。” “是。” 那人得了令快速隐去了身影,来去如风得似从来没有在此地出现过一般。 李墨缓步走进了那个只有牌位的房间,将刚摘的海棠花放在了牌位面前,长长叹了一气像和故人聊天一般轻声说道:“沐沧,若是我做错了,你会不会怪我……” 回应他的是无边的沉默。 他的鬓前发被风吹起,已是霜如雪。 ######### 秦淮离渐西说远也不远,骑马大约是三天的路程。 沉疆歌的马好,临近傍晚时,已经走了大半的路。 她见暮色将近,一旁正好有客栈,便“吁——”的一声拉住了马。 “哎呦,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呀?” 迎面来的小二将毛巾往身后一甩,面目笑容地将马绳牵过,麻利地栓在了马厩旁。 “来碗面就成。然后准备一间下房就好。” 沉疆歌知道李墨养家不易,虽给足了她外出的银两,可她还是想能省点便省点。 小二听罢脸色微微一僵硬,但也很快便恢复了笑意招呼着沉疆歌进了屋。 不一会儿,一碗热乎乎的汤面便端了上来。 “客官,您的面。” 小二倒也不是个十分的势利眼,并没有因为沉疆歌点的少点的差给她眼色看。 “来,给你。” 沉疆歌摸出五枚铜板递到了小二的手上。 小二数了一下铜板,疑惑地抓头道了一句:“姑娘给多了一枚。” “多的那一枚,是劳烦小哥给我那马多添点草。” 沉疆歌自然知道这外出在外,多给一枚铜板说不定能保一分平安的道理。 果然,小二笑颜逐开地收下铜板后,凑近了沉疆歌几步,压低了声音道了一句:“姑娘,我看你不是这儿的人,听小的一句劝,夜里别睡太死。最近,这儿贼多。” 沉疆歌听罢微微一笑,感激地道了一声:“多谢小二哥提醒。” 小二说罢便甩着毛巾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沉疆歌见这客栈不大,却坐满了南来北往的客人,不禁也暗暗称奇。 “想必,这是去渐西的必经之路吧。热闹点,也正常。” 沉疆歌自言自语一句,低头开始干饭。 正当沉疆歌快要吃完的时候,一声尖厉的推搡声在门口响起。 “臭叫花子!没钱来住什么店!滚滚滚!” 沉疆歌循声望去,却见掌柜的正在撵着一个衣着有些破旧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生得挺眉清目秀,只是身上一袭衣服似乎已经洗了又洗,已经是随处可见的破洞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