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杜鹃花开得正盛。 高高的竹林将一座假山半包围住,其间有潺潺流水自上而下,水雾之气弥弥而散,将一旁的梧桐树浅浅环绕,甚是好看。 有风拂过竹林,竹叶沙沙作响,低头漾起一片翠意。 梧桐树上长挂一张秋千架,其上端坐着一名身着水绿色纱雾衣裙的女子。 女子横笛而吹,低眉浅笑,任由风穿过她的裙摆,扬起不知道多少的妩媚。 秋千架轻摇,有蝶舞在旁,少女的长发随风扬起,伴随笛音声声,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许是听到了众人的脚步声,笛音戛然而止。 少女回头,看见了以纪凌为首的众人朝着她走来,忙慌不迭地想要从秋千架上下来行礼。 也不知道是裙摆太长牵绊住了她的动作,还是心中是真的慌乱,周若惜竟一个踉跄朝前摔去。 此时的纪凌离她最近。 纪凌下意识地上前一步,而周若惜低呼一声,也十分恰好地往她的怀里一跌,与他撞了个满怀。 纪凌的眉头微微一皱,似有不喜之色。 周若惜见目的已达到,见好就收地从纪凌怀中躲开,欠身微微一礼娇滴滴地道了一句:“多谢四爷。方才若惜不知府上来了贵客,一时贪玩,惊扰到了四爷,还望四爷见谅。” 纪凌的面容之上看不到任何的波澜。 他只是淡淡答了一句:“你方才那一曲很好听,并非打扰。” 周若惜听纪凌夸她,眉梢一喜,面露娇羞之色。 “若惜,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去自己房里呆着?” 一旁的周知府装出一副愠怒的样子,故意催促着周若惜离开。 “是。” 周若惜见已经引起了纪凌的注意,知道欲擒故纵的道理便匆匆行了一礼想要离开。 可是,当她经过沉疆歌身旁时,沉疆歌却身法极快地伸脚绊了她一下。 这是周若惜没有预料的。 “啊!” 周若惜猝不及防地朝前摔去,就连手中的玉笛都没拿稳。 就在周若惜一旁的纪羽翰眼尖,早就将沉疆歌的小动作看在了眼里。 ——这女人,就是故意的。 他本不想多事,但是还是一把拉住了周若惜。 “周姑娘没事吧?” 周若惜惊魂未定地回头,却看见了纪羽翰微笑如暖阳的面庞。 那一刻,周若惜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狂乱跳动的声音。 “没,没事。多谢。” 周若惜慌乱到来不及细想其中的蹊跷,提着裙子便落荒而逃了。 见周若惜走远了,纪羽翰才审视地扫了沉疆歌一眼,冷冷问道:“你想干什么?” 沉疆歌将一根草尾巴玩弄于手,不慌不忙地道了一句:“既然这周知府想攀高枝,倒不如让他一下子赚两个皇子,这样才有意思嘛……” “你跟我过来。” 纪羽翰的眼中已有阴鹜之色,他一把拽住了沉疆歌的手臂,不由分说地便拉着她朝后院走去。 沉疆歌慌了。 ——这家伙该不会想杀了她泄愤吧? “救命啊……唔……” 她嚎出一声便被纪羽翰的大手捂住了嘴。 众人虽觉得两人的举动有些奇怪,但是也只以为那是两人之间的打情骂俏,也就没放在心上皆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前厅。 只有纪凌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眉头越锁越深。 刚到后院,纪羽翰便将沉疆歌一把按在了花墙上,看向她的目光中皆是冷厉之色。 “你,你要干什么?” 沉疆歌难得的有些后怕。 “这句话该我问你。” 纪羽翰狠厉地掐住了她的脖子,目光如冰锥般盯着她说道:“若是你存了离间我和纪凌的心思,那我现在便可以杀了你。你最好明白这点。” “呵,那个四爷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不过是都抱了一下同一个女人而已,谈不上离间一说吧?” 沉疆歌心知纪羽翰洞察了她的小算盘,嘴硬地说道。 纪羽翰手腕一用力,掐得沉疆歌的脖颈处已是五道血痕。 “本王用不着跟你解释那么多。你想杀我,冲着我来便是。但你若是想动纪凌,那你便打错了算盘。” “咳咳咳,你放开我!” 沉疆歌被他掐得几乎透不过气,她挣扎着想要掰开纪羽翰的手。 ——她本以为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