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医院白花花的天花板,还有他带着的呼吸器上的白雾。 都说患难见真情,钱相宜自从那天回来后,就没来看过他了。 以前是三天两头没事就往自己家跑。 世态炎凉啊。 “老张啊,你醒了。”说话的事一个国字脸的男人,和他岁数差不多大,名唤钟立人。 张继文挣扎了一下,自己动手取下呼气器,这么大年纪的人竟然哭了。 “老钟!我咽不下这口气!”张继文带着愤怒与哭腔的说道。 钟立人叹了口气道:“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争这些做什么?” “老钟你是不知道,陆明这小辈实在是欺人太甚!”张继文双手握拳狠狠的捶了几下病床。 床板被他砸的,通通作响。 “老钟你是京作协的会长,你可得帮帮我!帮我狠狠的教训一下那小子,之前我是舍不下这张脸,求到你哪里去。”张继文字字泣血。 “现在你也看见了,我真的咽不下去这口气啊!” “咳!咳!咳...”张继文声音嘶哑的开始咳嗽起来。 就像那泣血的杜鹃鸟一般。 钟立人看着张继文的样子,终究是多年的老友,如今他已经气郁于胸,搞不好真就因此撒手人寰。 “老钟!”张继文又喊了一声。 “唉!”钟立人叹了口气,手一拍自己的膝盖道。 “我就帮你这一次,成与不成,全看天意。”钟立人还是不愿意看老朋友因此而去。 他这么做虽然有些违背良心,但人生在世,亲疏远近,并不是事事都只讲良心公平,只讲道理。 “你准备怎么干。”张继文看着钟立人问道。 钟立人看了眼在一旁垂泪的张继文老婆。 “彩洁,我有点渴了,你帮我去拿点水果来。”张继文支开自己的老婆。 她点点头,出了病房,将门带上。 钟立人等到关门声响起才说道:“老张,你是知道我的。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巴。” 并非钟立人信不过张继文老婆,只是他向来谨慎,不然也不能坐上京作协会长这个位置了。 “我懂。”张继文自然也是知道这个老友的手段,不到最后他是谁都不会说。 事情都是暗地里就办了。 “你详细说说,陆明是怎么欺负你的。”钟立人问道,他也是从旁的人口中听道的,自然比不上亲历人的叙述。 “要详细,最好能具体到他的每一个神态动作。” 张继文点点头,开始从头到尾把事情说了遍,但自己的部分肯定是避重就轻。 钟立人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老友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他也会平衡一下。 倘若张继文真的是一直避让,陆明何至于被逼的单人讲整个节目。 听完张继文的叙述,钟立人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老钟,你准备怎么做。”张继文眼睛里带着希冀的看向他。 “这你不要问,到时候我会让你亲眼看见结果的。”钟立人云淡风清的说道。 张继文也不好多问。 “你好好休息,手机别离开身边。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钟立人起身告辞。 钟立人打开病房大门。 张继文老婆正坐在门边的椅子上,等着钟立人出来。 钟立人和她点头示意告辞。 她也点了点头,而后拿着一袋子的白梨进了病房。 中央电视台。 “老周!老周!”脚下生风的周开诚被人喊下。 是做访谈节目的费娟。 费娟今年三十有四,一头利落的短发,穿着一身宝蓝色的女士小西装,身材脸蛋都保养的不错,一眼看上去才三十出头的样子。 她可是台里的大红人,她做的访谈节目长期收视率在百分之六。 “哟,费一姐。”他戏称了一句。 费娟也不恼怒,反而是用凤目瞪了一眼周开诚道:“呸!周开诚你这是在骂我呢?” 周开诚也知道她是个辣性子,会说敢说,才能在访谈类节目里闯出一片天地。 “我怎么敢啊。”周开诚笑道。 “谁不知道你周哥做的《陆明品三国》现在才是台里收视率第一(新闻联播不计入收视率),还说你不是骂我呢?”费娟微笑着说道。 这话其实就是在夸周开诚节目做的好,谁听了不会开心呢。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