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山下走去，脚越近，积雪渐稀。
山坡上已可见耐寒的野草，不少岩羊在陡峭的山石间跳跃觅食，稍微平缓的地方，挂着破烂褪色的布幡。
石堆上散发着浓重的腥臭，上面覆盖着黑色的血痂。
再往前走已经能看见人工垒砌的阶梯，分成很多梯道，通往一座座色彩斑斓的寺庙，也能看到一些面色黝黑苍老枯瘦的奴隶，他们无比虔诚地在陡峭地石阶上三步一磕头，用最诚挚的行动向佛祖祈求。
几名身着红黄两色袍子的僧人从高高的石阶往下走，磕长头的奴隶们赶紧为他们让路，并且跪下来，亲吻着他们的脚，以示尊敬。
很快他们来到了沈渐身后，盯着他肋下挟着的人，双手合十，口唱佛号。
“施主从哪里来？”
“从来处来。”
“到何处去？”
“到去处去。”
他们的对话就像在打机锋。
沈渐心情本来就不咋地，他脑子里还在想着怎么处置幽牙澜月。
僧人将他围了起来，梵唱低吟。
“几个意思，你们佛国不许外人过路？”他用调侃的口吻问道，也没把这几个低阶僧人放在眼里。
“圣山之上，不得妄语。”僧人双手合十道，“请施主留步，去趟持轮寺，等戒律院大师确认身份后，自然放你下山。”
僧人们的诵经越来越响，嗡嗡吵得沈渐脑壳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