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没有问她什么,没有抱怨,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外冷淡的三个字——知道了。
尤雪珍觉得自己有病,一整天都吃不下饭,光咀嚼着那三个字就嘴泛苦,直到晚上出门前再度收到孟仕龙主动的消息,很神奇的,她嘴巴的苦变了噼啪啦的跳跳糖。
龙:「那明天有时间吗?我按照的菜谱做了,但味道感觉不太对」
龙:「方便教我一下吗」
尤雪珍啪啪回复:「白天ok!」
龙:「早上怎么样?我去接下班,正做完当早餐吃」
龙:「不要饿着肚子睡觉,飙哥」
尤雪珍一愣,尔后嘴角忍不住扯动。
珍知棒:「某问题龙小弟」
快天亮时,孟仕龙如约而至。
不像上回是半路撞上,回正正等在门外。过了得快有两周,天气日益转冷,他穿了一件丑丑的棉衣,是圆领的白色T,脖子上挂了条围巾,松垮垮的。
他朝她说了句嗨,尤雪珍也回了句嗨,两人口中的白雾在空气中缠做一团,气氛却像白雾融在空气中慢慢消散,有种无所适从的空白。
他们保持着一前一后的微妙距离往山下走,聊着并不重要的天,几乎都是她问他答。
她问他煮的食材有没有备,他回答顺路去早市买。她问最近有没有尝试通讯无线电,他说后来连了几次,但没有联到想联的人。
尤雪珍张开嘴又闭上,他反客主地问她:“怎么不问我想联到谁了?”
她搓了搓指:“哦……谁啊?”
“一个很有意思的大哥,说自己以后的梦想是把信号是连到宇宙。”
“哦……哦。”
险,差点自作多情了。
些天困扰自己的那个想法——孟仕龙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大概就和个问话一样,根本就是乌龙吧。
那些压着的想法跑走了,心一松,也变空了。
她裹紧衣服,两人走到山脚,上车时孟仕龙把围巾摘下来,不由说圈到了她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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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雪珍想取下来,被他摁住。
“早上骑车很冷。”
“我不冷。”
明明他在对她,她却突然对份善意感到很恼怒,略带强硬地从他把自己的抽出来,把围巾给他,自顾自地坐上后座。
他看了中的围巾一儿,不确定地问:“在生气吗?”
“什么?”她下意识否认,“端端的我什么生气。”
“那我是做什么让讨厌了吗。”
已然是陈述的语气。
尤雪珍摇得像拨浪鼓:“怎么可能!”
“不是在疏远我吗?不然什么都不让我送?”他微微叹气,将围巾慢慢地,一圈一圈围到她脖子上,“不要因是我的围巾就讨厌它,它很暖和的。”
真的很暖和。
被围住的那瞬间,毛线冒出的软绒戳着她的脖子,痒痒的。
她伸去拉孟仕龙的衣角,小声:“绝对没讨厌,骗是小狗。”
孟仕龙一愣,沉默一儿:“不够。”
“嗯?”
“光是不讨厌,不够。”
他不自在地垂下脑袋,茂盛的黑下两边通红的耳廓,像是刚才骑车路上冻的。
他一板一眼,如上台演讲的人,虽然听众只有她一个——
“尤雪珍,我喜欢,不是对朋友的那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