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而恐怖的联想。
海瑟的姐姐幸运地回到了家里。过去几周的经历攫夺走了她的大部分理智,癫狂和神经质重新塑造了她的心灵,她始终缩在房间里,拒绝任何人靠近,没人知道今年结束前,那扇房门会不会打开。
公爵则在积极地寻找能够治疗女儿的办法,根据海瑟的说法,最近秘书经常突然进入公爵的书房,不知道是找到了可以治疗她姐姐的天命之人,还是有了有相关特性的遗物的线索,反正公爵不可能找不到一点办法。
巴黎的社交界因为这次骇人听闻的事件而进入了寒冬,再也没有昼夜不休的聚会和舞会。但由于被诱拐的受害者基本都来自上流社会,中下阶层巴黎人的生活反而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而因为在破获这起案子的过程中表现亮眼,索尔带领的这支小队还受到了嘉奖,赫尔塔开玩笑地说这是在积攒用以抵消延迟升职的功劳,并且建议索尔最好在一些事之前赶紧升一级,以免接下来十年都只能当个小队长。
“在那之前,我们先好好庆祝一下吧。”她代替队长做了决定。
听到要庆祝,海瑟也抛开了对姐姐的担忧,高高兴兴地欢呼起来:
“太棒了!我们去哪里?”
“蓝风车咖啡馆怎么样?”埃里希提议,“那里会举行露天舞会,附近的居民都会去参加,那边的煎饼味道很不错。”
他们来到咖啡馆时,第一枚轻盈的雪花飘落了下来。
铺着桌布的餐桌在咖啡馆外整齐排开,明亮的路灯照亮了渐渐昏蓝的夜晚,庭院里已经挤满了年轻的男男女女,灯光透过树叶,在人群中投下斑驳的影子。
唯一破坏气氛的是,海瑟一直在用好奇又向往的目光张望不远处灯红酒绿的夜总会……
埃里希忍不住用眼神示意坎贝尔,第三次时,他终于忍不住问毫无反应的坎贝尔:
“你不想做点什么吗?”
坎贝尔看起来依旧像是没休息好,眼底总是带着疲惫的青黑,他打了个哈欠,努力坚持着不睡过去,目光不愿意离开海瑟的背影。
闻言他愣了下,和埃里希对视几秒,迟疑着回答:
“我去帮她买一张夜总会的门票?”
埃里希:“……”算了,他早该知道坎贝尔是那种海瑟放火他给她递火柴的人。
最后还是赫尔塔拽住了海瑟,安抚她:
“想看康康舞的话,下次我带你进去。”
他们让侍者把两张桌子拼起来,用煎饼和奶酪填满了桌面,索尔还在研究这里有什么葡萄酒,埃里希已经熟练地点好了一桌酒水。
“我当然可以喝酒,你们不知道吗?淑女都是从小把葡萄酒当水喝的。”海瑟右手按在桌面上,左手挥舞着酒瓶,对着其他人胡说八道。
坎贝尔察觉到海瑟明显兴奋过度了,不得不赶紧找话题打断她:
“我们应该有个开场白。”
“是啊,开场白是什么?”赫尔塔在旁边调侃。
“我想应该由我们中间的作家来说话。”埃里希意有所指地咳了一声。
坎贝尔脸红得让人看着都觉得可怜了,海瑟赶紧拦在他面前,像个骑士一样英勇无畏地说:
“等到我们三十岁的时候,我保证我们会勇敢地承担起这个任务的!”
几个人推来推去,索尔最后接过了这个重任,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
在所有人“队长这个开场白也太差劲了”的笑声里,庆祝聚会伴随着酒液在杯中晃动的声音开始了。
这一年里当然发生了很多麻烦事。海瑟上个月起就被禁足了,今天也是她偷偷开门跑出来的;坎贝尔不怎么喜欢提刚刚过去的特殊季节,不过很明显,他没能在心灵之地解决那个疯狂的自己,这总是有隐患的;埃里希卡在第二等阶已经很多年了,在晋升前他注定不可能升职,也没可能租下他梦中的小房子;赫尔塔没有说话,只是一手托着侧脸,微笑着聆听。
“我猜我大概没有天赋。”说这句话时,埃里希的情绪很平静。
想要在奥秘的道路上攀升,太多的东西都不可或缺,天赋、灵感、理智、金钱,还有很多很多的运气,太多天命之人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寸进,埃里希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们的小队里,赫尔塔和索尔都是三阶,前者开启道路时已经二十多岁了,眼下的晋升速度并不能算很慢,坎贝尔和海瑟则是一阶,但他们都还很年轻。
相比之下,索尔更像是被铸道路本身拖累。
不知为何,这条道路比别的道路要更加艰难,天命之人需要将遗物毁灭并且锤炼进自身,无论晋升能否成功,遗物都会在过程中被破坏,化作仿佛要将天命之人烧灼殆尽的火焰,太多人在这个过程里发疯,或者形体被火焰毁灭。
而铸的天命之人在示位战争中经历了断代,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