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同便依葫芦画瓢,刚好与陈平安的速度持平,就像猫逗老鼠一般。
来了。
只是后来的登天一役当中,元乡也是走得最为慷慨赴死的人族剑修之一。
怕一个不小心,打得酣畅淋漓了,没能收住手,就打得对方跌境,或是干脆就直接打死了对方。
青同不着急动手,反正不用自己去找他,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都会自己乖乖送上门来。
青同抬起手,双指抹过脸颊,脸上浮现出一连串的细微文字,如遭受那黥刑,被脸上刺字。
那三个年轻人,后来都成为了人族巅峰剑修,正是元乡,观照,龙君。
小陌瞥了眼,是那远古文字,大致意思是记录了那场厮杀的丰功伟绩,点头笑道:“是元乡做得出来的事情。”
小陌只知道一件事,公子还没有真正给出杀手锏,这就意味着这场架,还有的打。
来到桐叶洲,尤其是进入此地之后,小陌就对某事有几分了然。
只是陈平安当时与三山福地万瑶宗的韩玉树那场厮杀,一个凭借飞剑的本命神通,一个依仗着符箓造诣,各自结阵小天地,青同不敢肆意探究,毕竟当时山门口那边还坐着一个玉圭宗的姜尚真。
不曾想眼前便有那一袭鲜红色尾随而至,青同小吃一惊,微微一笑,脚踝拧转,再次瞬间出现在十数里外,不料对方依旧如影随形,青同身形拔地而起,一道白虹迅猛升空,身形又快了三成,结果陈平安依旧跟上,一拳递出,砸向青同的眉心处,换成个玉璞境练气士,或是止境武夫,估计挨上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拳,也就脑袋开了,当场变成一具无头尸体了。
一炷香即将烧完。
而且一旦成功,证明此举行之有效,那么儒家文庙的地位,都有可能不升反降,反而是顺势走下一个台阶,就像后世的庙堂官员,辅佐有道之君,创建一个万年未有的海晏清平之世……
而毫厘之差,就是千里之别。
最早是在大骊京城一座火神庙,遇到了封姨,因为那些以万年土作为泥封的百酿,被陈平安一眼看破玄妙,猜到了酒水是一种贡物,封姨“话赶话”,便率先提起了一个线头,说到了三个进贡对象,主动聊到了那些与阳间幽明殊途的酆都鬼府六宫,还有那位权柄巨大的方柱山青君,手握地上洞天福地和所有地仙薄籍……总之这些都属于礼圣制定出的一些“崭新”礼仪,后来陈平安就顺藤摸瓜,私底下与先生多问了些内幕。
比如那入门紫鸳鸯,金井双梧桐。还有类似去国行客远,还山秋梦长。梧桐落进井,一叶飞银河。
因为陈平安曾经给小陌泄露过底细。自创拳法,只有两招,与剑术相通。
那是一种强求不得、羡慕不来的香火情。
一身磅礴拳意竟是如那修士现出法相,在青同四周,显化出一幅奇异画卷。
唯一不对劲的地方,青同发现陈平安连同先前那个能够打散金色符箓的拳招,始终在反复使用五种拳招,就像一种临时抱佛脚的演练,从最早的略显生疏,到渐渐的纯熟,拳意增长,不能说是什么突飞猛进,但是以青同的眼力,可以说对方第一拳与最后一拳的变化,只说技巧上的进步,可以说是肉眼可见。
青同试图看清楚这一拳的拳理,眯起眼眸,第一次流露出郑重其事的神态,开始仔细查看拳罡的细微流转,比如陈平安递拳时那条胳膊的筋骨颤鸣,气血游走,经脉的扩张,这些“山脉”起伏,以及山水奔流的走向,落在武学大宗师眼中,即是拳路,是拳意行走之路,比起所谓的架子拳招,这种藏在人身深处的拳理与拳法,才是纯粹武夫真正的立身之本。
更古怪的地方,在于陈平安的出拳的角度,身形姿态,明明都是不一样的。
绝大部分,是学不会。
一抹鲜红游走在街巷中,一道白虹就要干脆利落多了,都是一条直线,直奔那道好似游鱼乱窜的鲜红法袍,一路上建筑崩碎炸裂开来,一旦被青同得手,陈平安往往就会撞烂数百丈,就像在城内凿出一扇扇大门,反观青同,即便挨上一拳,多是身形摇晃几分,很快就会对陈平安还以颜色。
并非轻敌,只是某个高度,终究还是有上限和瓶颈的。
言语之际,青同双脚交织出一阵雷电,如脚踏两座雷局,依旧是拳法,效果却等同于仙家缩地法。
还是说,是因为目前这种姿态的年轻隐官,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异样?
何况青同还忍不住有点犯嘀咕,方才双方换拳如此凶险,这小子竟然还能分出额外的心神,注意自己的所有细微动作?
青同微笑道:“空白一片的天地,瞧着实在太过枯燥,那我来设置一处战场好了,作为助兴之用。”
不然之前遇到自己,这个青同也不会关门谢客,直接赶人就是了。
这个臭牛鼻子老道所谓的蒲团,当然就是整座观道观了,也就是一座与莲洞天接壤的藕福地。
青同摇头道:“如果没有一炷香的限制,就这么拖下去,陈平安就算有那两把刀,还是必输无疑。”
一小撮勉强能够追上曹慈背影的身后武夫,也好不到哪里去。
之后青同便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