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桐叶洲一路北推,一鼓作气拿下宝瓶洲和北俱芦洲。然后用至多四年的时间,快速吞并且消化掉东南桐叶洲和西南扶摇洲的山河气运,尤其是桐叶洲,在前年就该换手,成为蛮荒天下的一部分疆域。
姜尚真拎出一壶仙家酒酿,惬意喝酒。如今那座山头的酿酒人没了,那么每喝一壶,人间就要少去一壶。
最后她蹲在一块县界碑前,一边啃着柿子,一边打量着石刻碑文,正中刻着“奉官立禁,永宁县界”,左边还刻有一行小字,写着国号年号。
于是山下就有了吃柿子的习俗,听说可以补筋骨,入冬唇不裂。
姜尚真继续笑眯眯道:“可惜他不认识我啊。赊月姑娘,不聊那刘材,与你说些我那兄弟的事情吧,反正咱俩都是闲着没事,我可以请你喝酒。”
而且想起了甲子帐木屐的某个说法,说何时才算蛮荒天下新占一洲的人心大定?是那所有在战后活下之人,自认再无退路,没有任何改错的机会了。要让这些人哪怕重返浩然天下,依旧没有了活路,因为一定会被秋后算账。唯有如此,这些人,才能够放心为蛮荒天下所用,成为一条条比妖族修士咬人更凶、杀人更狠的走狗。例如一国之内,臣子在那庙堂之上弑君,各部衙门推选一人必死,一家一姓之内,同理,而且还要是在祖宗祠堂内,让人行大逆不道之事。山上仙家,让弟子杀那老祖,同门相残,人人手上皆沾血,以此类推。
而且姜尚真那突兀一剑,似乎也根本没让她恼火,她的心神依旧久久沉浸在那宝瓶洲的异象中,以至于站在山顶,显得有些怔怔发呆。
然后又是一片柳叶洞穿了对方眉心处。
而且一旦雨四法袍遭受术法或是飞剑,绯妃只要不是隔着一洲之地,就能够转瞬即至。
雨四皱眉问道:“那萧愻呢?”
雨四笑道:“跟你比,荀渊真不算老。”
好像蛮荒天下到了桐叶洲之后,差不多也是如此光景,不断有惊鸟飞掠,然后一头撞入大网。
衣女子双手撑在树枝上,对那些女仙师没什么兴趣,更多是打量那些菊,思绪飘远了,听说浩然天下有个地方,叫百福地。而百神主当中,好像此神位很高。它雅称极多,而且都很动听,霜蕊,笑靥金,至于日精、周盈的说法,就怪了些。衣女子比较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早年在家乡的修行路上,就一直觉得浩然天下,有趣的事情太多,所以一定要来这边走走瞧瞧,至于打打杀杀的,对她而言,意思不大。
值此节气,阳下入地,阴气始凝,秋燥伤津,宜外御寒、内清热。
刹那之间,一片柳叶悄无声息来到她眉心处。
姜尚真撇撇嘴,“再说了,你这野儿子就是个小废物,绯妃那贱婢竟然舍得将本命法袍送你,我胆子小,宰了你丢掉一把剑的买卖,不划算,所以不能拿你如何,白捡了这件半仙兵的黄绫袋子,已经很满意了。”
一位双眼猩红的女子出现在雨四身旁,轻声道:“公子,烦请暂时离开此地。那玉圭宗荀渊先是被我和仰止截杀,再给萧愻追杀,跟着进入了那座海底隐匿秘境,彻底打烂了,逃无可逃,荀渊以法相出现在了东海之滨,打算将桐叶洲一分为二,极有可能会殃及此地。”
他这次只是被朋友拉来散心的,从南齐京城那边赶来找点乐子,其余五位,都是老熟人。
雨四哑然失笑,沉默片刻,问道:“墨蛟奴护着的那个年轻人如何了?”
如果不是她比较喜欢远游,又不贪那军帐战功、天材地宝和风水宝地,说不定这永宁县的人,得过个好几十年,才能遇到她这样的外乡存在。
不过山上修道之人,好像出门了,她便没去登门拜访,最后在数百里之外,两座山头之间,山雾茫茫,如溪涧缓缓流淌,在那山峰之间,有那仙家练气士们,布置了一道术法大网,是要捕获一种鸟雀,宛如山下捕鱼,驱逐鱼入网,有几位御风的练气士身形,不断惊吓鸟群,一些个尚未能够御风的下五境修士,便在山中不断长掠飞奔,发出动静,故意惊起飞鸟。
再那之后,就是做成周先生所谓的“插秧水田间”,不能将两洲视为涸泽而渔之地,经过前期的震慑人心之后,必须转为安抚那些破碎王朝,拉拢漏网之鱼的山上修士,争取在十年之内,迎来一场秋收,不奢望硕果累累,但必须能够将两洲一部分人族势力,转化为蛮荒天下的北征战力,重点是那些亡命之徒的山泽野修,散落在江湖中、郁郁不得志的纯粹武夫,各种惜命的王朝文武,各色人物,最早归拢为一军帐,选出一两人得以进入甲子帐,要重视这拨人物的意见。
长剑品秩不俗,在空中划出一条七彩琉璃色的动人剑光。
雨四笑道:“这就是浩然天下啊,富饶,只要不打仗,没有那大的旱水蝗灾,就会人与人相处融洽,很少打生打死,所以人就多了。与我们家乡是不太一样。”
姜尚真微笑道:“行了,绯妃姐姐,就不用躲躲藏藏了,都长得那么好看了,为何不敢见人。”
雨四用桐叶洲雅言笑道:“你这北晋官话,我听不懂。”
黑袍男子手持长剑,先一剑破开山水大阵,再一剑劈掉数件呼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