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吧。当然如今又多出了一个关门弟子,隐官陈平安。我儒家道统,大体分出六条主要文脉,以老秀才这一脉最为香火凋零,尤其是其中一人,始终不承认自己身在儒家文脉,只认先生,不认文庙道统。而这四人,因为各有气度,曾经被誉为春夏秋冬,各占其一。”
所幸还有个年号。
庙堂之上,满朝文武,瑟瑟发抖。
至于那位英俊潇洒酒量好的郑掌柜,当然便是双方的见证人了。
在这期间,没有搭理那个叫刘幽州的陌生人,只是与谢姨、举形朝暮他们问了些剑气长城的事情。
老儒士突然问道:“那个隐官,到底是怎么个人?”
柳岁余则以九境巅峰武夫,还以十境一拳。
林君璧双手使劲揉脸。
远方,裴钱只是看着地面,轻声说了一句话,“师父曾经在家乡对我说过,他照顾自己的本事,不是吹牛,天下少有,师父骗人。”
林君璧继续说那仙家山头的山水邸报,竟然能够张贴在宝瓶洲各地藩属的州郡县,这彰显着着大骊王朝,对一洲山上修士的惊人掌控力。
其实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客人,甚至可以算是半个自家人。
晁朴更是感伤不已,因为他出身亚圣一脉。
这将是飞升城在第一层山水地界,此后自然还会不断向外扩展。
然后他才一路御剑,往飞升城而来。
两洲沦陷,唯独南婆娑洲置身事外。
邓凉只得转移话题,问道:“宁剑仙就一直没有返回城中?”
举形和朝暮远远望去,好像裴姐姐的个子又高了些?
林君璧轻声道:“先生?”
后者名为陈稳,来自北俱芦洲,却不是剑修。
郭竹酒猛然坐起身,“真的?!”
一位远游至此的剑修,成为第一拨拜访飞升城的客人。
老儒士瞥了眼天幕。
林君璧脸色阴沉,“是被人幕后怂恿,还是发自本心?”
而那浩然天下的中土神洲,有人独自出门远游,然后顺便路过那处许愿桥。
又有飞剑传信而至。
晁朴言语则更远一步,“有绣虎当然最好,若无绣虎,只要事功一脉的学问,能够持久,大骊国势,就可以继续往上走。齐静春在山崖书院,为半洲之地,培养了一大拨或显或隐的读书种子,崔瀺则以事功学问授之、用之。这就是齐静春与师兄的默契了,双方学问,既相互掣肘,又相互补充。”
邓凉突然说道:“先前有人评选出了数座天下的年轻十人,单单将不说姓名的‘隐官’,排在了第十一,最少说明隐官大人还在剑气长城,而且还跻身了武夫山巅境,还是一位金丹剑修了。”
离开倒悬山时,作为元婴境瓶颈剑修的邓凉,年轻隐官就写了一封亲笔密信给他。
据说时辰、斤两,这两事,目前一样没有定论。
林君璧有些紧张。
沛阿香当时只小声嘀咕了一句话,“又一个姓裴的。”
林君璧跟随先生站起身,“可是没有陈先生坐镇南婆娑洲,守不住的。哪怕有那位白先生赠予的搜山图,还是守不住一洲之地的。陈先生一旦为了保全自己名声,选择擅自离开南婆娑洲,看似慷慨赴死,实则才是浩然天下真正的千秋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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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伏书院,则被蛮荒天下那个化名周密的王座大妖,亲自出手,竟是以儒家手段镇压书院。
等于圈画出了一道涵盖方圆千里的另类禁制。
林君璧问道:“听闻齐先生成为书院山主之前,脾气其实也不算太好?”
晁朴一挥拂尘,换了手臂,笑道:“阿良能够跟文圣一脉走得太近,最早的时候,争议不小。三四之争落幕后,阿良就去了剑气长城,未尝没有大失所望的意思在其中。”
晁朴看过密信之后,怔怔出神。
朝暮攥紧手中行山杖,同样小鸡啄米道:“裴姐姐,以后我们去落魄山做客啊,一定要在家啊。”
剑修除了那座居中的飞升城,在刑官一脉的率领下,修士与凡夫俗子,一起在城池周边地界,一鼓作气开辟出了八座灵气沛然的仙家山头,处处大兴土木,或者依山建府,或者临水筑城,并且打造出一个个山水阵法,不断秘密安置压胜之物。
晁朴说道:“陈先生只要不离开南婆娑洲,所有与桐叶洲、扶摇洲有关系的修士,哪怕明知是这么个道理,仍然会对陈先生心生怨怼,如果说这还是人之常情,可是只讲恩怨、不明事理的人,世间何其多也。上山修道修皮毛,只会修力不修心。后患无穷。”
“那个被老秀才称呼为傻大个的,真名始终没有定论,哪怕是文圣一脉的师兄弟,也习惯称呼他为刘十六,当年此人离开功德林,就不知所踪。有说他是年纪极大的十境武夫,也有说是位鬼魅之身的仙人,甚至与那位最得意,都有些渊源,相传曾经一同入山采药访仙,关于此人,文庙那边并无记载。约莫是早先写了,又给老秀才偷偷抹掉了。”
郑大风这是当年骊珠洞天一别,第一次重新见到宁姚。少年已不再是少年许多年,昔年少女如今也已是惊世骇俗的仙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