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渡船反正也无外人,就当是切磋道法了,拿出来说道说道,不至于太过丢人现眼。
在那之后。
只不过如今整个春幡斋都是剑气长城隐官一脉的“私产”,邵云岩都不明白这一成收益,有什么意义。
转头瞥了眼董不得,后者抬起一只手掌,轻轻按住桌面。
陈淳安沉默片刻,欣慰笑道:“善。”
扇子两面,一写“怜取眼前人,却把青梅嗅。瘦应因此瘦,羞亦为郎羞。”
陈平安坐下身,望向碧波万里浩渺无垠的壮阔景象,说道:“我也不是没收,是收下了的,只是劳烦陆芝转交给南婆娑洲一个朋友。”
只说与女子相处之道,米裕的修行境界,可谓高耸入云。
回了剑气长城的避暑行宫,丢掷了一颗小暑钱,猜正反面。来决定要不要跟随“瓦盆”渡船离开倒悬山。
米裕作揖抱拳,“米裕谢过醇儒老圣人。”
陈平安也会帮着玄参指点江山,玄参傻了吧唧的不长记性,次次听了隐官大人的指点,次次兵败如山倒。
陈淳安对此更是不计较。
米裕收剑在鞘,一旁护卫。
陈平安轻轻落座,打断对方言语,笑着招手道:“万事可在神仙钱一物上泯恩仇,坐下聊,急什么。如何补救,不着急,想着是不是要涉险抓我当人质,赌那万一隐官境界不高,其实也不着急的。”
郭竹酒只好捧着小雪人,默默坐回原位,谨遵师命,老老实实将那小雪人放在桌上,然后挪了挪它的位置,背对自己,面朝董不得。
筛选出最有可能造成意外的十条渡船,吴虬,唐飞钱,以及皑皑洲“南箕”江高台,扶摇洲“瓦盆”白溪,皑皑洲“太羹”戴蒿,仙家岛屿“霓裳”柳深,流霞洲“凫钟”刘禹,南婆娑洲、北俱芦洲各一条,还要加上老龙城丁家那艘渡船。
陈淳安伸手一抓,将那天地之外的玉璞境剑仙米裕,拽入了天地之中。
然后米裕好奇更多,环顾四周,瞧出了一些端倪,再绣枕头的上五境剑修,那也是剑仙,眼光还是有的。
白溪依旧站在原地。
米裕有些笑容尴尬,“这等上不得台面的儿女情长,说了只会让隐官大人笑话的,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米裕愣了半天,最后点头说道:“很荣幸遇见陈平安。”
陈平安点点头,笑道:“真有。”
那头飞升境大妖硬抗陆芝一剑,竟是破空而至,朝陈淳安和陈平安这边一冲而来。
米裕比较规规矩矩,死死盯住战场,不帮忙是为了不帮倒忙,只要陆芝不落下风,就打死不出手。
第一拨去城头出剑的三位剑修,是愁苗,董不得,邓凉,已经归来。
陈平安笑道:“要说装模作样,你我是同道中人,可惜你虚长年岁,道行不高。比心黑,比境界,比家当,比什么都可以,你唯独不要跟我比这个。”
玄参与曹衮更是哀叹不已,说这苦兮兮抠搜搜的日子没法过了。
在那之后,又有得了飞剑传讯的谢松和邵云岩,御剑极快,风驰电掣,破开无数水波云海,找到了那艘山水窟“瓦盆”渡船,陆续被陈淳安“请入”这座日月天地。
背负竹匣的谢松大声问道:“陈老先生,能否送我些日精月魄?不还的那种!”
实在是陈平安觉得自己这辈子,在男女情爱这条最讲天赋、不谈修行的道路上,注定是连那米裕的背影都瞧不见了。
愁苗会为邓凉、宋高元在内的所有年轻晚辈,指点剑术,只要愿意问,已是剑仙的愁苗就愿意细心讲。
不曾想肩头被一人按住,笑道:“有些学问,太早接触,反而不美。不是怕你偷学了去,只是因为你本命飞剑之一的神通,与我这门术法,大道不近。”
陈平安到了避暑行宫大堂,所有人都抬起头。
那魂魄再不敢隐瞒,一五一十说了些山水窟老祖的隐秘事迹,以及山水窟出了名的“狡兔三窟,财宝四散”。
年轻隐官这才闭嘴。
陈平安点了点头,五指一握,将那孱弱至极的魂魄,以拳罡悉数碾杀,然后合拢折扇,轻轻挥动驱散那些虚无缥缈的魂魄灰烬,以折扇抵住心口,笑眯眯道:“意外不意外?”
陈平安起身后,汗颜道:“只敢求教,不敢问道。”
陈平安哈哈笑道:“这下子是真没了。”
一座笼中雀小天地,米裕出剑斩杀元婴白溪,魂魄又被陈平安以秘术拘押、再以拳罡震杀。
陈平安说道:“到底不如这儿自在,我偷个懒休息会儿,你们先忙。”
陈平安心无旁骛,下意识的,不知不觉就已经是盘腿而坐,双手握拳轻轻放在膝盖上。
一座日月天地,一位女子大剑仙陆芝,与那飞升境大妖打得天翻地覆。
“白船主,这就过犹不及了啊。”
米裕已经半点不奇怪了。
陈淳安抬头笑道:“谢剑仙,但取无妨。”
陈平安收回了那把本命飞剑,走到窗台那边。
米裕伤心不已。
米裕那一剑,直接将元婴白溪身躯一分为二,不但如此,还将对方一颗金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