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去往半山腰宅邸,劳烦隋姑娘和荣剑仙徒步登山了。”
魏檗笑道:“先聊正事。”
一条文运浓郁的小火蟒?
看得她眼泪哗哗流,好几次一边打扫血迹,一边望向那个盘腿而坐、闭目养神的老前辈。
荣畅住下后。
粉裙女童使劲点头。
魏檗摆摆手,笑容和善,“隋姑娘无需如此客气。接下来是想要逛一逛牛角山包袱斋,还是直接去往落魄山?”
至于那位拜访落魄山的幂篱美人,郑大风看过了,也就看过了。
如世人见溪涧,往往只见流水潺潺,不见那河床。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山水神祇的气象,看辖境一地的山水便行了。
郑大风嗤笑道:“我这是帮她淬炼心境,你不是武夫,懂个屁。这丫头片子每次山顶山脚来回打拳一趟,真正的门槛关隘在哪里?就在我的山脚大门口那边,别看我每次坐在小板凳上什么都没有做,但是我那种杀气腾腾的眼神,暗藏玄机的言语,寻常女子武夫,有几个扛得住?”
荣畅就纳了闷了,这个汉子,就凭此人的那些言语和那种眼神,若是小镇土生土长的,怎的没被人打死?
好像从来没有人在意她。
陈如初瞪大眼睛,神采飞扬,“真的吗?”
不过郑大风也很期待落魄山之外的那些山头,将来到底会有哪些人入驻其中。
脚下就是那座大骊王朝。
后来又买入了距离落魄山很近、占地极大的灰蒙山,包袱斋离去后的牛角山,清风城许氏搬出的朱砂山,还有螯鱼背和蔚霞峰,以及位于群山最西边的拜剑台,如今这六座山头都属于自家地盘了。除了秀秀姐姐她家,龙泉郡就数自家老爷山头最多啦。
北俱芦洲也有诸多五岳,只是相较于这座横空出世的披云山,仍是逊色远矣。
渡口处,出现了一位风采如神的白衣男子,耳边垂挂一枚金色耳环,面带笑意,望向隋景澄和荣畅。
荣畅则有些摸不着头脑,猜不透那驼背汉子的来历,分明是大道断绝、半个废人的纯粹武夫,为何与魏檗如此熟稔?关键是两人也没觉得半点不对?
夜幕沉沉,牛角山渡船数量不多,所以披麻宗渡船显得格外瞩目。
隋景澄快步向前,轻声问道:“可是魏山神?”
那么一个既能够与刘景龙一见如故的“前辈”,又能够与魏檗关系极好的年轻山主,门风到底是好是坏,不难知晓。
一艘来自骸骨滩披麻宗的跨洲渡船,在龙泉郡牛角山缓缓停岸。
荣畅这次的剑心不稳,有些明显。
地板上,墙壁上,都有的。
郑大风笑呵呵道:“不许骄傲,再接再厉。”
荣畅笑了起来。
做了一个敲板栗的手势。
不知道裴钱如今在学塾那边读书如何了。
落魄山的山头上,每天跑来跑去最多的,大概就是这个小丫头,独来独往,一个人默默做着鸡毛蒜皮的琐碎事。
一起进了朱敛宅邸,荣畅便告辞离去,郑大风领着他去了别处入住。
郑大风乐呵呵道:“你还真别不信,那姓郦的婆姨就没扛住嘛。终有一天,岑鸳机要感谢她大风哥哥的良苦用心,到时候少不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抹在我身上,这一幕画面,真是想一想,就让人觉得感人肺腑。”
隋景澄说道:“我们先去落魄山好了。”
北俱芦洲天君谢实,南婆娑洲剑仙曹曦,这就有两个了,传闻都是小镇街巷出身。
山门口那边宅子,一个佝偻汉子鞋也没穿,光着脚就飞奔出来,瞧见了那位幂篱女子后,就懒得再看男人了。
陈平安的心路根本脉络之一,其中一条线的一端,便是姚老头所说的“该是你的就抓好,不是你的就想也别想”,概括起来,无非就是螃蟹坊上那块佛家匾额上的“莫向外求”四字,自然而然就延伸出来了“命里八尺,莫求一丈”的道理,会被陈平安视为天经地义的道理,这是水到渠成的心路,所以陈平安在漫长岁月里的一言一行,都会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
岑鸳机只是走桩练拳,置若罔闻,心无旁骛。
郑大风叹了口气,“别这么想,落魄山没了陈丫头,人味儿得少一半去。”
这就像当年在老龙城灰尘药铺的光景。
荣畅想了想,刚想要从咫尺物当中取出一份见面礼,赠送给这个面相讨喜的丫头。
荣畅笑了笑,“没什么,离乡千万里,方才有些感慨而已。”
郑大风与荣畅笑道:“朱敛是咱们落魄山的大管家,陈丫头是小管家,有些时候朱敛也要归她管,我反正是特别喜欢陈丫头的。”
还是说另有隐情,人不可貌相?
郑大风笑问道:“陈灵均呢,最近怎么没瞅见他的身影,又上哪儿晃荡了?”
渡船今夜会在此处停留一天,明晚才启程,方便北俱芦洲乘客游览这座破碎坠地的旧洞天,据说牛角山就有仙家店铺刚刚开张,至于能否捡漏,各凭财力和眼力。但是披麻宗渡船负责人也明确告之所有乘客,到了这宝瓶洲北岳地界,再不是北俱芦洲,而且龙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