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金丹境,从此逍遥天地间,所以引来天地感应,在丹室之中,结成一颗品相高低不一的金丹,全看天地景象的动静大小。一种是纯粹武夫的三破四、六破七,前者机会很小,堪称渺茫,后者则是常理。一旦吸引而来,按照武道俗语,这叫能够借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比泥菩萨过江更难得,往往可以借机淬炼体魄神魂,是一桩莫大的机遇福缘,必须珍惜再珍惜。
郑大风笑问道:“怎么,觉得有一位金丹境练气士护着你,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
郑大风将一碟生交给陈平安,自己开始嗑瓜子。
三人恍然,俱是喟叹。
孙嘉树脸色如常,“我只恨孙家家底不够大,我孙嘉树只能赌这么大。”
阴神对此不以为然,“既然神君愿意让你独掌一方,那你就别自作聪明,老老实实做事就是了。”
世间纯粹武夫朝思暮想的大机缘,就这样给少年一通王八拳给打过了回去……
初一和十五都悄然掠出了养剑葫,但是各自懒洋洋趴在葫芦口子上,好像在看热闹,并未将那些朝霞云霄中飞掠而下的金色蛟龙视为敌人。
郑大风白眼道:“你当这里是咱们骊珠洞天啊?我堂堂一个八境巅峰的武道大宗师,就只能看看门收收钱?十一境的阮邛在继任圣人之前,就能在河边打打铁铸铸剑?大骊国师崔瀺进入骊珠洞天,不一样只能鬼鬼祟祟,以分身示人?”
陈平安收起拳架,有些心满意足,咧嘴而笑。
陈平安问道:“杨老头那边,我不敢问这些,而且我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你这边,我觉得可以问问看。”
道心失守,几近崩溃。
之后陈平安又带着鱼竿去了河边,孙嘉树跟着在旁边提鱼篓,路上跟陈平安说了灰尘药铺的事情,陈平安也说了自己破四境,去不去灰尘药铺已经没那么重要,但是他还是想要去见一见那个熟人,孙嘉树自无不可,说明天就可以动身,只需要到时候稍作准备,他肯定无法随行,反而容易好心办坏事,但是会让家族一位金丹境供奉随行扈从。
女子战战兢兢,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父亲如此明显的怒意。
想到这里,苻南华轻轻摇头,不可能,孙嘉树又不是疯子。
郑大风被逗乐,笑着泄露天机,“行了,杨老头叮嘱过我,只要你自行破开真气符,我就需要保证你在老龙城活蹦乱跳,哪怕你一心求死,大摇大摆去符城大门口显摆,我一样要保证你平平安安离开这座城。”
阴神消逝。
苻畦在亲自为大骊这一行客人安排好下榻之处后,来到苻南华私邸,发现这个儿子神色萎靡地背靠一根龙绕梁。
五文钱!
那汉子就已经猛然睁眼,拎着板凳就跑回巷子。
郑大风笑眯眯问道:“既然自己打散了真气八两符,为何还要冒险来到这里?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跟少城主苻南华是深仇大恨,就不怕露馅?到时候孙家可以把自己摘干净,你难道以为我会出手救你?”
苻南华站起身后,转头望向大门方向,在心中默默道:“孙嘉树,你为了一个元婴境,就卖掉一个差点杀掉我的陈平安,这笔买卖,值得吗?还是说……”
这个汉子,仿佛是将书中的圣人教诲,当做了耳边风。
孙嘉树作为一家之主,手头有办不完的事情,自然不可能陪着陈平安枯坐河边,他孙家要钓的鱼,都很大。
郑大风随口问道:“是练气士的仙家剑诀,还是江湖上的武学秘籍?”
少女有些悻悻然,气焰全无,慵懒缩在椅子里,或者说是蜷缩在那件龙袍之中。
苻南华抬起头,望向父亲,“我想了很多很多,好像怎么做都是错的。苻家,老龙城,大骊,骊珠洞天,孙嘉树,苻东海苻春……”
苻畦突然笑了起来,“那你知不知道,其实不管你做什么,你都是下一任老龙城城主?”
身为中五境练气士的他,最后一次远望天色,突然以心声传告自家老祖之外的祖宅供奉,“小赌怡情,三位敢不敢与我赌一把?我输了,既然是小赌怡情,就拿出一枚小暑钱,若是三位输了,就再为孙氏祖宅看顾百年?当然,每年孙家该给的薪水俸禄,照旧。”
当陈平安心有感应,转头遥望东方,在他缓缓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到了这辈子从未见过的绚烂一幕。
阴神的冰凉嗓音从墙角阴影中渗出,“应该是。”
苻春听命行事,父亲已经拔地而起,潇洒掠入那座云海大阵,应该是往北方而去。
苻畦突然说了一句,“比起孙家和孙嘉树,我苻家和苻畦,还是要魄力大一些的。我现在需要离开老龙城,去迎接几位北方贵客。你去找到南华,就说陈平安就在孙家祖宅,我想知道,他的选择。这会决定他能否成为老龙城城主,当然也会决定你有没有希望穿上老龙袍。希望我回到老龙城的时候,已经做出了正确选择。”
她视线下移,喃喃道:“低端的云海差了点。”
当孙嘉树心中快速默念数字之时,就会有金色小人飞掠到算盘珠子上,迅速推动。
男人走到郑大风身边,年轻女子站在男人身后,对那个坐在板凳上用书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