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王德暗继续率这支骑兵游荡在宋境,不过这一次他却发现与以往有些不同,到底有什么不同,他一时也说不出来。 只能说是他的直觉和判断。 当他经过一个广袤的山林里连鸟鸣声都听不见一个时,王德暗立即拨转马头向契丹贵人道:“贵人,咱们必须立即撤兵。” 贵人听王德暗说得郑重,问也不问地道:“你是主将,一切由你做主。” 当即王德暗带着手下返回了渡口,想要从来路回去时,却惊诧地发现来时的那座木桥,如今居然已被毁断了。 这是有意,还是无意? 一旁下属道:“据这里上游三十里还有一处渡口,水势甚浅,可以牵马而过。” 王德暗点点头,不过心底却有点惊慌,若是毁掉木桥的人真要留下他们,是不是也已经作了防备? 莫非是方才射伤那名宋兵,所以激起了宋军大怒,故而打算报复?不可能,宋军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一旦宋辽开战,沿线的宋朝官员和将领都担当不起。 王德暗虽有些提心吊胆,但一直以来宋人的忍让还是给了他些许勇气和信心。 真要困住他们这群骑兵,宋人还是不太好办得到的。 于是王德暗继续带着手下骑兵当即驰骋,他此刻也不顾惜马力一路狂奔,以防夜长梦多。 …. 而当他们赶往这处渡口时,经过一处林中小道,等到走了一半却发现这条小道上遍布着乱木。 这使骑兵无法通行。 王德暗惊怒交加,对着密林深处大声道:“懦弱的南人,不要躲躲藏藏,有本事出来与我王德暗大爷斗个你死我活!” 王德暗拿出马槊威风凛凛地站在林道,对着密林连问数声,却没有一人回答。 这时候天已经渐渐暗了。 此刻王德暗面对两个难题,一个是在此扎营,一个则是放弃马匹,徒步穿过密林。 王德暗想了想当即作出了在林间露营的决定,同时他派出二三十人去搬木头。 他们契丹人始终相信只要有马,没有人困得住他们。 王德暗提着刀半梦半醒地打着盹,半夜一名属下告诉他,去林间搬木头的契丹人有三个人‘走丢了’。 王德暗睁开眼,仿佛这片密林似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将他们这些契丹人通通都吞噬掉了一般。 王德暗知道在夜间冲突不是一个好办法。 等挨到天明,下属向他禀告又少了两人。他们是在小解的路上‘走丢的’。 王德暗当即不闻不问,下令士卒将前方乱木通通搬开,等到了道上后,发现前方路口之初,居然不知何时被人修起了一座木城,木城里不知有多少宋军驻扎在此。 王德暗刚靠近,木城处便是一通乱箭射来。 随即下属告诉王德暗,后路也被宋人封死了。 王德暗闻言大怒,对手下道:“宋人若要杀我们,昨晚早就杀了,如此费劲手段,显然是要生擒咱们。咱们不要怕,冲突过去,他们不敢奈何咱们。” 听王德暗这么一说,众契丹骑兵们都是轰然答允。 王德暗对那名契丹贵人道:“贵人我们先探探路,若是不慎死在这里,你便亮明身份,宋人不敢奈何你的。” 说完王德暗驱马朝木城冲锋而去。 而木城里的宋军果真不敢再放箭,只是在那摇旗呐喊。 王德暗见之大喜,当即率兵马从木城两周绕过去。 “我便知这些南人不敢奈何我们……” 话音刚落,王德暗猛然觉得连人带马一起下沉,然后扑通一声整个人摔进了陷马坑中。 而与王德暗一样遭遇的还有其他的契丹骑兵们,他们有的坠进了陷马坑,有的则是被绊马索绊倒。 后面的骑兵看局势不妙,正要后退,从木墙后丢出了无数套索,一圈一个准。 王德暗见此一幕,灰心的闭上了眼睛。 …… “大鱼,果真是大鱼!” “郡守,你猜咱们抓到谁?” 章直听了种师道的禀告笑了笑道:“难不成是生擒耶律洪基?” 种师道笑道:“并非耶律洪基,但却是他侄儿耶律淳,辽国的真皇子!” “真的?” 种师道笑道:“本来我们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此子被俘后一句话也不说,但此人居然在台铺的木柱上刻下‘大辽耶律淳到此一游’数字。我们才知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