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与那晚的姑娘有几分神似,但细看,完全就是两个人。 “你究竟是谁,要想活命的话”,他将喜秤重重压了下去,沉声道,“最好告诉我。不然...” “吾乃国师唯一的女儿”,女子淡定答道,“顾遥清。” “你!” 庄缙将喜秤重重砸向地面,伸手掐住她的脖颈,“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他本以为她会害怕,却在她眼底没有看见一丝惊恐,只看见了满满的疏冷之意。 掐着她脖子的手一点一点用力,她的眼睛慢慢布满血丝,嘴唇也渐渐泛白。“你说还是不说”,庄缙咬牙威胁着。 女子艰难地从嘴里蹦出几个字,“顾...遥...清...” 眼见她就要窒息过去,庄缙不得不松了手,“你就算不说,我也有办法找到她。” 说罢,他便甩袖离开,而顾遥清则坐在床榻边,耳边不断响起这些年来顾郎兴对她说的话。 “你生于吉时,命中佑我长塘城,这注定了你就是长盛城未来的皇后。你要记住,你代表的是我顾家的颜面,你的一言一行都要端庄、得体,容不得半分差错!” “如今国运当鸿,我圣眷正浓,皇帝这才捧着顾家。可国家哪儿有长盛的,稍微有半点差池,整个顾家都得掉脑袋。太子庄缙与我向来不和,日后他继位,顾家哪儿有立足之地。遥清,你是长女,自小便比你妹妹沉稳,聪慧。太子妃只能是你,长盛城日后的皇后也将是你,顾家的重任也只能你来扛起。” “别怪我苛刻,顾家需要你。” “记住,城儿的事万不可泄露。” 她伸手擦了擦眼角,笑了笑,捡起地上的盖头盖了起来,端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便到了天明。 庄缙自从洞房花烛夜离开后,便再也没有进过这间房,甚至偶尔在宫中遇见也不给顾遥清半点眼色。 他派人打探顾郎兴女儿的消息,却失望的发现,顾郎兴只有一个女儿,名叫顾遥清,生于吉时,眉心一点朱砂痣,佑于长盛城。 而那晚所见之人,如同泡沫幻影。他紧紧握住手中的玉佩,想要将她找出来。 新婚三日,太子妃归宁,庄缙既往不咎,陪着顾遥清回了国师府。 顾郎兴见到庄缙那一刻,却是大惊,他一眼便看见了庄缙衣带上佩戴的玉佩——那是西域使者进贡的安魂玉,整个长塘城仅此两枚,一枚被陛下赏赐给了他,而另一枚在皇后手中。 他将庄缙单独叫到书房,问道,“遥清和殿下可还好?” “甚好”,庄缙一边笑着说道,一边取下腰上的玉佩在手中玩弄着,语调微扬,“只是...” 见顾郎兴紧紧盯着他手中的玉佩,他勾了勾唇角,不紧不慢地说道,“她与那晚不太相同。” 顾郎兴摸了摸胡须,大笑道,“那晚遥清被吓懵了,所以殿下才会觉得那日的她与如今不同。” “哦?也许是这个原因”,庄缙拿着玉佩,道,“那日她赠我这枚玉佩,听说是西域使者进贡的安魂玉,我曾在我母妃那儿见得一枚,竟不想这枚也到了我的手中。” “可见遥清对殿下的喜爱之情”,顾郎兴答道。 “可惜,赠我玉佩之人不是我娶之人”,庄缙抬眸,眼里带着一丝杀气,“国师,你可知欺瞒太子该当何罪!” “太子所说,臣不明白”,顾郎兴立即跪地。 “你若不交出她”,庄缙冷冷说道,“明日上朝,我便在官服上佩戴此玉佩。你说,若是父皇问起我该怎么说?” 顾郎兴道,“臣不知”。 “回父皇的话,上元节时,儿臣在黑市中寻得这一宝贝,听说有安魂的效果。”,庄缙道,“国师大人,你说父皇会认出这是他赐你的那块安魂玉吗?” “他若误以为你将御赐的安魂玉买到黑市,你会是何下场”,庄缙冷笑了一下,道,“怕是身首异处罢。” “殿下为何如此对待老臣”,顾郎兴眉头紧皱。 “三日之后,我要在东宫见到她”,庄缙将玉佩揣在了怀中,“不然,东宫那位太子妃给你殉葬。” 说罢,他便拂袖离开,全然不顾还在府中的顾遥清。 顾郎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唤下人将顾遥清叫进了书房。 “你妹妹的事怕是瞒不住了。” “父亲,这是为何”,顾遥清道,“女儿在太子面前从未承认过。” “三日之后,我会把城儿送到东宫”,顾郎兴道,“遥清,你是她姐姐,自幼城儿便一直缠着你,你一定要保护好城儿,一定不能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