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囤囤鼠的优良美德,在逛完最后一家药铺后,余夏的购物清单总算是告一段落。从药铺里出来后,余夏伸了伸懒腰,一回头,发现大叔大包提小包,几乎腾不开手。
“……”
余夏看了几秒,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哈哈!”
笑得大叔脖子青筋暴起,他幽幽道:“很好笑吗?”
“不,一点也……噗。”
他们又往前方走了一段,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臭味。还没等余夏问这是什么味道,大叔却突然拉住了她,让她站在路边等一会儿。
“搬东西了!让一让了啊!”
从远处走来几个搬货的工人,他们合力扛着一个巨大的……被盖着一块黑布的东西,一路叫嚷着让行人赶紧避让。
余夏仔细分辨了一下,发现臭味正是从那黑布底下散发出来的。离得越近,那恶臭就越发使人作呕,附近的行人唯恐躲避不及,纷纷躲进离得最近的商铺里。
“白天搬这东西做甚!真是晦气!”
“就是!这还是新年第一天呢!”
隔壁两个妇人的抱怨飘进了余夏耳里,那几个搬运工似乎也不想遭人嫌,脚程很快,不一会便匆匆路过了他们。
有风吹起黑布的一角,余夏好像能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别看。”
可是却有一只大手遮住了她的双眼,低沉的嗓音几乎是贴着头顶传来。
“——”
其实她已经看见了,那黑布底下的,是层层叠叠,皮肤青白而僵硬的一具具尸体。
他们统一的共同点是,都是兽人。
这实在是令人不适,胃部在翻涌,手脚冰凉,余夏深呼吸一口气,努力镇静下来。
“那里是什么地方?”
她指的是那几个搬运工走来的方向。
大叔也放下手,眺望过去:“那里……大概是兽奴市场。”
兽奴市场……
余夏默念这几个字,重新迈开脚步:“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大叔没说什么,提起东西跟上余夏的步伐。
这所谓的兽奴市场,如其名一样是交易各种各样兽人的地方。也许是时间还早,这条街上还没出现几个前来摆摊的商人。遥遥望去,只见到几个装在空无一物的铁笼子堆放在街边。
即使空荡荡的,但余夏还是能在这里闻到一些奇怪的味道,是连大雪也无法覆盖的血腥味。
“他们一般不在过年摆摊。”大叔同步走在余夏身侧,解释道,“说是这些东西不吉利,被附近几条街的老板联合起来报过官。”
余夏喃喃着:“不吉利……是吗?”
“这里的商人不仅卖活的兽人,也有卖……他们身上的东西,所以会比较血腥。”大叔缓缓说着,仿佛是在自白……他曾经也是干这个的。
他说完后,一时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余夏突然问道:“大叔你对这里很熟悉呢,是在璟州待过吗?”
“嗯,曾经跟阿袁来过几次。”
“是吗。”
说起来,阿袁也是做这种生意的……余夏想起来了,却也不知道该发表什么意见,索性便不再说话。
一直走到市场的尽头,两人之间还是弥漫着不知名的沉重气氛。两道脚印一直延伸到他们来时的路,它们始终不远不近地平行——大叔嘴唇开开合合,刚发出第一个音节:“我……”
“!”
余夏却好似发现了什么,加快脚步冲向了前方房屋的里巷子。
原来,在墙角堆积的白雪之下,掩藏了两个互相依偎的小小身影,他们估计是姐弟吧,头发是灰白色的,皆长着一对短小圆润的耳朵。
稍大一点的女孩紧紧抱着弟弟,双目紧闭,皮肤冻得青青紫紫,怎么看都不像是活着的样子。
余夏和大叔赶紧将他们从雪堆里挖出来,两个小小的孩子被分开,纷纷脱下披风盖在他们身上。她伸手探了探弟弟的呼吸,又摸向脉搏,最后又拨开眼皮观察瞳孔,最终却遗憾地发现没有任何活着的特征。
“……”
余夏垂下手,再一次为一个生命的逝去感到痛心。
“余夏!她还活着!”
这句话重新点燃了余夏,她立刻奔过去,开始进行抢救措施。
她的脉搏和呼吸都很微弱,几乎是一不留神就会消失的程度。余夏用还留有余温的衣物将女孩包裹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就近找了间客栈,将她转移到温暖的室内。随即一边进行心肺复苏,一边抽空将女孩身上湿透的衣物脱下。
她让大叔去吩咐店小二送桶热水上来,如果可以的话再拿几个汤婆子。
余夏已经将女孩裹了好几层厚被子,可她本身体温就不高,裹几层都是一样的。
她现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