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明明认识她这么早,若是早早与朝老爷提亲,是不是与现在就会完全不同? 奈何当年只是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 卫行舟气得磨了磨后槽牙。 朝暮暮这边,卫行舟叹的这一口气就很意味深长。 自己今天不但没带钱,还去摘了这么多好看的花朵,甚至还耽误了赙太守那儿,就连回去的路上耽搁的这些事还都与自己有关,人家说不定多少是有些烦了。 虽说房屋被烧那天后,卫行舟对自己的态度显然有微妙的转变,但朝暮暮觉得自己都会嫌烦的事,也难保别人不这么觉得。 以后还是少给人添麻烦较好。 两人到了书院的时候,恰巧碰上夫子带着一群学生从赙太守那儿回来。 门前魏齐的侍卫已经撤下了,费廖在门口迎,却被这白马上的二人给震惊了。 费廖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卫行舟翻身下马,又将朝暮暮搀扶下来,朝费廖与夫子拱了拱手:“满庭芳卫行舟。夫子,别来无恙。” “行舟啊,很多年未见,长高了。”夫子苍老的手摸了摸胡子,和蔼道。 “哎呀不敢受礼,难得卫少爷还会回来看看。”费廖看了看朝暮暮,“你们这……” 朝暮暮:“啊,我们是……老相识,抱歉,我今日不慎弄丢了钱袋,多亏了卫行舟我才能带一些花回来。” “姐姐,这个男人是你的相好吗?”那大白牙少年道。 “不……” “哥哥您就是给书院出资的大富商吗?你和姐姐关系很好呀?”另一个孩童接上去。 “胡说,分明昨日那个黑衣服的大哥哥才是姐姐的未婚夫婿。”又一个小少年道。“今天早上大哥哥的侍卫还来问姐姐了呢。” “问我什么?” “什么夫婿?” 朝暮暮几乎与卫行舟同时道。 “好了好了,有什么咱们进去说吧。”费廖接过朝暮暮的花,胖脸上笑得春风和煦,又准备去那卫行舟的缰绳。 卫行舟没将缰绳交给他,大概寒暄了几句,将朝暮暮采买失败的原因都归到自家老爹上,便翻身上马离开了。 倒是将朝暮暮撇的干干净净的。 费廖好不容易赶走了围着朝暮暮的一群学生,给她倒了一杯茶。 “暮暮啊,你现在可是咱们学院的吉祥物。”他笑道。 吉祥物=只能图个吉祥=没有用。 朝暮暮低下头:“对不起。” “你道歉干什么?”费廖道,“你当初也没有说,与这些人关系都都这么好,我们也不会仅仅找你当个书童嘛。” “……啊?” “你也知道,咱们书院里头都是些公子哥儿,虽说不是皇亲国戚,在这骛镇也都是响当当的人家,学院这些年啊,全靠着满庭芳才能维持运转。人家满庭芳是看在卫少爷在这上过学的面子上才投了钱。” “是。”所以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这两年来这儿读书的越来越少啦,咱们学院住的一般,吃的一般,装修也老旧,不复当初了,若是没了学生,这学院自然办不下去了。”费廖拍拍她的肩膀,“没想到居然阴差阳错招进来你这么个人物。以后那些杂活儿你也不必干了,要是你多给学院带来点儿更实质的东西……哈哈!” 朝暮暮:“……” 她一脸便秘的神情走出来,又被学生团团围住。 “姐姐,你今年几岁啦?该成亲了吗?” “姐姐好像很厉害呀,我也想认识行舟哥哥,当年他的成绩至今没有人超越呢!” “你那算什么,黑衣服提督哥哥掌管皇城禁军,关系到咱们陛下的安全呢!” 一群孩子叽叽喳喳吵个没完,与角落里那个一言不发的少年形成鲜明对比。 钱文生低着头自顾读书,好像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似的。 倒是朝暮暮有些奇怪,他这般文静的模样,好像那日故意与她抢工作的不是他。 其实她并不了解钱文生,小时候自己也不太懂,只觉得他有些忽冷忽热的,自己忙着干家务并没有想太多。 现在一想,这孩子脾气煞是古怪。 朝暮暮只瞥了一眼,也没有太往心里去。 回到房中,一个藏蓝色的钱袋子映入眼帘。 朝暮暮拿起来反复确认了一下——确实是自己掉的那个。 “奇了怪了……”朝暮暮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