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张望四周,小巷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消失的,安寂一片。 朝暮暮没有犹豫,第一时间摸出费廖给的一袋子钱洒了过去,然后撒开丫子狂奔。 大胡子男人:“……” 几个人本来可以一步追上的距离,被这操作弄得一愣,站在原地捡也不是追也不是。 “愣着干什么,先追人!回来再捡!”大胡子男人下令。 朝暮暮听见了,急出了一头汗。 怎么回事,这种情况怎么样都是以钱为主吧!? 朝暮暮一急跑进了死胡同口,怎么也爬不上去。 胡同口很乱,朝暮暮脑袋飞速转动,捡起一根扫把。 “老大,她在这!”一个轻盈的小弟率先跑到现场。 然后看着朝暮暮拿着一把轻飘飘的破扫把,并把扫把…… 在狗粪便上搅?! “口区……”小弟转过身干呕。 几人陆续赶到,朝暮暮扎下马步摆了个最稳的姿势,将扫把乱甩。 “你们,你们别过来!” 大胡子男人下令上前,没走两步,朝暮暮已经将地上的狗屎挑了过来,恰巧摔到那男人肩膀上。 朝暮暮自己都皱了皱眉。 大胡子男人显然青筋暴起。 朝暮暮更慌了,人家只要一旦沾上了,说不定真的会进攻过来。 “这位姑娘,你且冷静,我们……” 横竖都是死,不如战死。 那小弟话没说完,朝暮暮尖叫着将扫把怼了过去,一人一脸,然后破罐子破摔地冲出了包围。 好几个为了躲避甚至摔到了地上,哐当哐当倒了一片乱七八糟的东西,被砸懵。 朝暮暮意外顺利地逃了。 但是被吓傻的她并没有时间去喘息,扔下扫把后,飞奔出小巷子,直到到了人多的地方,才稍微安心一些。 “呼……呼……”她上气不接下气,惊魂甫定地拍着胸口,确认后面没人追来才稍稍安心下来。 缓过来后,心中那团恐惧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眼睛里大颗泪水滚落出来。 “哇啊啊啊……呜呜呜。”从大声的宣泄到小声的啜泣,朝暮暮在街上边走边哭,惹得路人阵阵侧目。 “暮暮姑娘,发生什么了吗。” 朝暮暮回头,便见到谭星一袭白衣站在身后,瓷玉般的皮肤在阳光下近乎透出光来,如谪仙般。 他手上还拿着占了墨水的笔,似乎正在看诊,着急出来的。 朝暮暮这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溜达到了谭星的医馆。 谭星上前,伸手抹掉她的眼泪:“怎么弄成这样?” 朝暮暮也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狼狈。 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发髻也散了一半,碎发凌乱地披在脸上,身上也因为攀爬沾了不少脏兮兮的灰尘。 她越想越委屈,嘴巴一瘪,抽抽噎噎道:“呜呜呜,谭郎中,我、我嗝……我、嗝。” 情绪一上来,打嗝根本停不下来,连话都说不清楚。 朝暮暮越讲越生气,开始和自己较劲。 谭星见状,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他拂开朝暮暮眼前的发丝,柔声道:“没事,不着急,去医馆休息一下吧。” 朝暮暮确实需要一个地方冷静一下,乖乖跟着去了。 谭星将朝暮暮带入里屋,给她泡了一杯热茶,顺手塞了一个什么纸团在她手上。 “在下去看诊,得空了再来照顾暮暮姑娘。”谭星道。 朝暮暮张开手掌,发现是一包甜枣。 一杯热茶下去,又吃了几颗甜枣,朝暮暮显然已经将丢掉的魂找了回来。 她细细一想,总觉得自己今日逃脱得太过幸运,想着都有些后怕。 那些人显然是想抓住她的,不然怎么会连钱都不捡要来追她。 他们要抓自己干嘛? 自己确实没有得罪人,也没钱,平日默默无闻的,若是为了色相,也不至于大过钱吧? 对了,钱。 丢掉的那些钱,都够自己两个月工钱。这才第一天就把钱都丢了,回去以后要如何交代…… 朝暮暮有些懊恼。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发髻本就散了,朝暮暮干脆给它薅下来,稍微用手指梳了梳披散的长发,躺了下来。 谭星好像经常会在医馆直接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