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如他所愿,主动朝他靠近。 接送之人远远缀于后方,郑曲尺则与公输即若两人无声并肩而行。 他带她走到一条百年树藤缠绕后、修葺出的一条拱型过道,“嘎吱”脚下不慎,踩滑了一偏,手撑树藤,便见无数藏匿的萤火虫被惊动,飞了出来。 它们如同星河流转,闪耀着斑斑驳驳的光芒,在夜色当中穿梭游动,亦萦绕在他们周身,为先前漆黑阴诡的树藤过道,增添了宁静美好的一幕色彩。 “好看吗?” 见她一下愣神,然后惊喜地看着周围飞舞的萤火虫,公输即若柔声问道:“喜欢吗?” 两人之间一直胶着的沉默在这一刻被打破。 郑曲尺点头:“好看,我一直认为,人力所致的辉煌宏伟,便是为了能够达到天然浑成,不为浮皮潦草,我们震撼于自然界的每一项盛况与天然雕琢、鬼斧神工,便也想有一天能够以人力所造匠艺与其媲美。” 公输即若道:“人工匠气,有其创造之美,而自然的奇幻,不必斧凿,不饰珠彩,亦有其独一无二之美。” “你说得对,既然各有各的美,那咱们博爱一些,全都可以欣赏。”她赞同道。 博爱? 全都可以欣赏? 若这事是指匠造方面,公输即若觉得无可厚非,但若是其它方面,她也如此心胸博爱,那便是一个问题了。 他听她这么说完,没有急着反驳她的思想,而是意有所指道:“有些东西,的确可以博爱,但有些东西,却必须有一个抉择……你觉得呢?” 郑曲尺也听出他话里有话:“什么东西?” 说起来,他专程将她拉到这幽秘又黑不隆冬的地方,难不成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后知后觉的郑曲尺,这会儿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虽然是可以站在光明之下公允公正的公匠领袖,可他也是公输家那个纵容偏私自家人的公输即若。 “人。”他说完,又顿了一下:“或许也可以说是,另外一种不同的人生。”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怎么嗅到一种意图给她洗脑的传销气味? “选择一个人,就可以改换一种人生?”郑曲尺反问。 公输即若看着她,忽然伸手抚过她的脸颊,在郑曲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又适时收回了手。 他面露浅淡的微笑,一字一句道:“可以的,阿青。” 郑曲尺神色一滞。 只因,他此刻说话的神色、语气,都叫她十分怀疑,他已经确认了她就是曾经的“桑瑄青”。 “不是的,人不是靠选择谁来改变命运,而是靠选择哪一条路来展开自己的未来,能同行者,便是一路人,不能同行者,哪怕你选择了他,最终也一样会分崩离析。”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