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兰的目光无比认真,“轻甲、重甲、星甲,越复杂设备越耗费我的心神,您也看见了,我脱离重甲时明显和轻甲状态明显差别很大。” “每一次连接、脱离的过程,都会对我的精神有所损耗。这里不是意象的某种指代,而是我能切切实实感受到,自己失去了一块什么。”付兰看向重甲的操作台,这里只有一些基本的按键,“与其这样慢性死亡,不如和它永远的纠缠在一起。” 温蕙犹豫了。 她还是无法理解付兰的想法,因为她不曾看见过付兰眼前的世界。 但是她同样也无法阻止付兰。 最终,温蕙只是问她:“你打算做什么?” 付兰的双眼像是揣满了繁星一般明亮,她说:“去搞一台大星舰!” . 三天前,萧柯窦曾经看见过一次温蕙。 她很少来无翼鸟基地。 萧柯窦看见她拿了很多医疗用品离开。 温蕙几乎只负责付质的身体健康,如果是治疗付质,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还特意来一趟无翼鸟拿东西离开。 这样值得怀疑的地方,让萧柯窦心中的一些想法死灰复燃了。 他在怀疑温蕙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付兰、付兰是不是没有死,只是注销了公民身份。 说不定星际联邦的系统出了什么bu,不小心把受伤的人判定死亡了。 但是过去了三天,依旧没什么消息。 景莫看着坐在试验台另一侧的萧柯窦,颇有些无可奈何地说:“你在这里坐到天荒地老都没有用,难不成你指望我给你克隆出来一个付兰?” “我只是在这里坐一会儿而已。”萧柯窦微笑着说,“贵地应该也没有规定不许别人坐在这里吧?” 景莫知道这家伙是闲着没事干来打探消息的。 前段时间三天两头往负责人那里跑,烦到基地负责人连夜给自己安排了采集工作,东西都没收拾就出差去了。 然后他又蹲守在实验室里,倒也没干什么离谱的事情,就是时不时对着机械专业的研究人员问“星际联邦的系统真的不会出错吗?”,对着生物专业的问“在受到什么样的伤时会被误判死亡呢?”。 他就像一个围绕“付兰没死”这四个字衍生出的《十万个为什么》,想尽办法去找例子来证明自己的观点。 顺便在这里打探一下外界的消息。 付兰把他带到这里来软禁,一开始这个基地的出入系统还是不对他开放的。 但萧柯窦自己凭借着出色的社交能力,想要去到基地的其它地方就直接问新交的朋友借身份卡。 无翼鸟基地内部的防范并不严格,所以很快萧柯窦就达成了在基地里到处乱窜的成就。 基地负责人看他也没搞什么事情,干脆给了他一张内部的门禁卡,让他可以在基地内自由通行。 这样平和的氛围也在付兰的死讯传来后消失了。 萧柯窦宛如祥林嫂附体,一遍又一遍向全体基地成员们重复着自己的“十万个为什么”,哪怕跟他解释再多遍,说明付兰八成已经死的透透了,萧柯窦还得揪着来自研究人员严谨的“八成”不放,试图去证明另外那两成的存在。 基地负责人甚至直接把他的门禁卡改成了全基地自由出入,并且还特意向萧柯窦知会了一声。 意思很明确——付兰死了,他们不负责软禁萧柯窦,萧柯窦你可以走了。 但萧柯窦假装没看懂这意思,他自己自觉做好了软禁工作,就好像付兰随时会回来查看他在基地里做什么似的。 每天就跟个幽灵一样在基地里游荡,随便哪个角落都可能碰见他逮住人问外边的情况。 ——没把萧柯窦扔出去可以说是这个基地成员们最后的仁慈。 这边基地在“饱受折磨”,那边的付兰却在哼着轻快的语调,跟久别重逢的九号星打招呼。 因为温蕙在一号星还有事情,她将付兰带到某个旅游星后就离开了。 这也是付兰要求的。 她笑着跟温蕙挥手告别,然后像所有来旅游的居民一样,闲适地溜达进旅游景点。 半个星际时后,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时候,一台他们的重甲悄无声息地飞向太空。 付兰摩挲着手中的屏蔽器,驾驶在机甲来到了一号星领域和九号星领域的交界地。 她将屏蔽器安装在这台重甲上,然后大摇大摆过了安检。 正常情况下重甲是被允许在不同居住星间行驶的,但付兰现在是黑户,保不齐会被发现,还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