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义上是亲王府中聘请的账房夫子。
平时中除去帮忙算算账,大部分时候都待在藏书阁中看书。
可府里人心中全都清楚,这位窦夫子实际上是含山王最信任的门客之一,在府中的地位非常不一样。
总来讲之,这两个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
窦夫子向前见礼,微笑着道。
“卑职拜见王世子爷。”
管众也冲着梁苏苏抱了下拳,这即便是行过礼了。
梁苏苏干巴巴的问。
“你们怎会在这儿?”
窦夫子娓娓道来:“王爷担心王世子爷的安危,特地派我们二人近身追随王世子爷。”
梁苏苏错愕,无法相信的道。
“这事儿我怎不知道?”
一旁的花椒儿轻声提醒道。
“你前两日不是还看过随行人员的名单么?
窦夫子跟管众的名字都在名单上。
婢女那时还问过你的意见,你说这样便非常好,不需要更改。”
梁苏苏:“……”
她那时给清单上的金银珠宝晃花眼,根本就没有去看名单都有哪一些人。
她悔呀!悔的肠子全都青了!
窦夫子彬彬有礼的道。
“时候差不多了,王世子爷应该上车了。”
庾氏带着小闺女前来送行。
在她们的目送下,梁苏苏垮着个小脸坐进舆车中。
梁苏苏的好意情已彻彻底底荡然无存。
原先她都盘算好了,只等离开含山王的封地,她就找机会开溜。
可现在多了管众跟窦夫子这两个跟屁虫,她的偷溜计划恐怕没有那样顺利了。
事实证明她猜的没有错。
从她离开亲王府那一刻,窦夫子跟管众便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完全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等出了含山王的封地,四周的人烟越发的稀少。
中午,队伍停在河边修整。
梁苏苏跳下舆车,直直地冲着山林走去。
窦夫子问她去哪里?
梁苏苏头也不回的道。
“拉屎!”
窦夫子给她过分直白的话语噎了下,可随即说。
“车上该有恭桶。”
梁苏苏蛮不讲理说:“我不喜欢恭桶,我如今便想幕天席地地拉一泡!”
她当对方会竭力劝阻自个。
谁知窦夫子竟然好脾性地应了句。
“那好。”
梁苏苏大感意外。
她终究有机会能离开这两个跟屁虫的监控范围了!
然而下一秒她就见到窦夫子传令下去,立即有数十名禁卫扛着工具跑来。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在原地搭了个简易帐篷。
为可以满足王世子爷要求的“幕天席地”。
窦夫子还贴心地叫人将帐篷顶去掉了。
他笑盈盈的道。
“王世子爷请。”
梁苏苏:“……”
不,这和她想象中的情节发展不一样!
在窦夫子的一再催促下,梁苏苏最后只可以顶着张生无可恋的脸走进了帐篷。
帐篷里边空空荡荡,除去绿油油的草地之外,什么全都没。
一抬起头,入目就是蓝天白云,视野非常开阔。
周围给厚实的帷布围的密不透风。
梁苏苏还是不死心。
她开始在帐篷内打转,想找个比较矮的地方翻出。
就在这时窦夫子的声音通过帷布传进。
“王世子爷不要担心,卑职已命人把这儿围的密密实实,保证没有人可以偷看见你如厕。”
梁苏苏:“……”
窦夫子和管众的性情完全不一样。
管众虽说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可他一样都不怎么说话,总是默默地找个角落待着,像座非常有威慑力的小山。
窦夫子便不一样了。
他就是个笑面虎!
不要看他总是笑嘻嘻的,不管对着谁都是温温和煦的模样,平易近人,周到体贴。
可实际上他肚皮中的坏水比谁都多!
一路上梁苏苏想了好多逃跑的法子,全都给窦夫子四两拨千斤地化解掉了。
更可恶的是,每次他都还会装作什么全都不知道,仍然是那副斯文良善的模样。
这叫梁苏苏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就非常无力!
就在梁苏苏近乎快要放弃挣扎时,突然天降爆雨。
前方出现泥石流,官道全给堵住了。
没有法子,他们只可以偏离官道进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