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好吧,”他带着不得不宽容的语气淡淡地说着,一心想要替她圆了那个说笑话的梦想和努力,“等我攒够了做亲子鉴定的钱我就去做,省得你整天怀疑我不是亲生的。” “不是我无缘无故地怀疑什么,”她大声地抗议道,不想承受任何不体面的名声,“是她可疑,是她的做法十分可疑!” “你的心情好点了吗?”他柔声地问道,此刻已经心如止水了,“只要你高兴,你说什么都可以,你骂谁都行,我不在意。” “讨厌了,我是那种随便说别人,随便骂别人的人吗?”她终于肯破涕为笑了,于是便趁机撒娇道,并不失时机地打了他一粉拳,这一拳虽然痒在他身上,却疼在她心里,“恁娘那么对待我,我和她红过一次脸吗?” “我在她跟前说过一句难听的话吗?” 这倒是没有,真没有。 “我哪回不是照顾她的面子,对她笑脸相迎、以礼相待?”她又笑靥如花地自夸道,“叫你说,我这个儿媳妇做得还不够好吗?” “够好,确实够好!”他道,心里似乎有点暖意了。 “其实吧,我也就是在你跟前稍微地发发牢骚罢了,”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向他抛了一个略显暧昧和挑逗的,但也却足够让他感到讨厌和鄙视的眼神,“要叫我和她正儿八经地吵架,我还真干不上来呢,我可不是农村那种死不讲理的恶老妇女。” 他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噢,对了,”她突然又雾雾怔怔地杀了个回马枪,搞得他有些措手不及,虽然还不至于目瞪口呆,但是也离此不远了,“那回恁娘看我捂着鼻子从厨房跑到卧室里,然后打开卧室的窗户透气,她就直接说我脸上,你就不能戴着口罩做饭吗?” “你就那么不能闻油烟味吗?” “你说说,她这叫什么话呀?” “难道说我不能闻油烟味是装的吗?” “难道说是我自己想吐的吗?” “肯定不是呀。”他装作打抱不平的样子道。 “我几乎都快要被肚子里的孩子折磨死了,她还这样说我,你说我能不生气吗?”她笑眯眯地抬头看着他,嘴里甜丝丝地说道,“我但凡能闻一点油烟味,我还用得着让她来做饭,看她的那张老脸吗?” 他又好言好语地劝慰了好半天,她才稍微好了点…… 这次笔试,就是申论那场,他本来可以考得很好的,但却硬是被一泡突如其来的尿给憋砸锅了,因为入场前他光想着家里的烦心事了,竟然忘记提前去趟厕所了,可谓是严丝合缝地在阴沟里翻了船。 “你看看你炒的土豆丝,那还能叫土豆丝吗?”在空气已然变得凝滞不通,气氛十分紧张的申论考场上,他有好几次想起了他临出门前她对他发出的阵阵抱怨声,“挺生烂不熟的,看着就让人干哕,还一点盐味都没有,你难道想淡死我啊?” “另外就是,油也放多了,”他真的不能再想她当时说的那些话了,再想下去他整个人就全完了,“而且还没怎么熬透,闻起来一股子呛人的豆腥味,腻歪死人了。” “这些事我都说你多少遍了,你就是不长记性,你到底是什么脑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