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好不容易维持的关系,总不能因为这些工作上的事把人家得罪了吧?”他顺便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苦处,希望能得到她的谅解,他此举当然也有一定的悔过之意,只是他确实没什么高招来改善一下自己那可怜的处境,“我当时觉得吧,家里尽管有点事,情况是有点特殊,但是能克服的还是要尽量克服克服,要不然人家领导不说咱关键时刻撂挑子吗?咱可是谁都得罪不起的。” “当然了,有些情况我也给他们说过了,”他又赶紧把话往回兜,生怕她再受刺激了,“你因为反应得厉害住院治疗了,结果他们有的人就笑话我,说哪个女人没生过孩子啊,说我有点虚张声势。” “而且熊英杰开会的时候也说了,”他又连忙把那头令人厌恶的狗熊搬出来抵挡一阵子,同时也借此出出自己心中的恶气,“谁要是关键时刻掉链子,顶不上去的话,将来以后谁就别想好了。” “他那都是放屁的,”她突然厉声地说道,好像就是熊英杰站在她跟前了,她也敢这么骂他个※※※,“他这家伙装猫变狗地绕你又不是一回两回了,他的话你竟然也信?” “再说了,他又不分管你,他说那个熊话给谁听的?”她继续帮着他分析道,说得也确实挺在理的,只是他以前没怎么在意过,“是,你是努力克服家庭困难,在关键时刻顶了上去,一个人都当三个人用了,可是回头有好事的时候他个※※想着你了吗?” “后来他领着恁单位里那几个人出去溜着玩,他喊你了吗?”她又提起了一件让他感觉很是愤怒和不堪的往事,“弄到真份上,他还不是喊那几个和他关系好的闲人去的?” “彭云启都能跟着去玩,为什么你就不能去?”她这话问得他越发无地自容了,“他老是怕单位有这事那事的,他老是把你放家里备战备荒,就是不让你出去玩,这都是凭什么呀?” “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给出了答案。 “这不是后来确实又有事了吗?”他竟然如此回道,真是长了一张欠抽的嘴,看来八辈子也好不了他了。 “对,当然是又有事了,”她异常冷酷地讽刺道,生怕他听不懂她的话,她真是恨死他了,“你永远都有事,你多重要了,恁单位的业务骨干,工作达人,挑大梁的关键人物,哼!” “凡是干活的时候,”她入木三分地指出,令他再次汗颜不已,觉得自己从前确实做得不对,“人家都是第一个想着你,凡是有好处的时候,人家就不认识你是张三还是李四了,哼。” “这都多少回了啊,你自己说说多少回了?”她接着批判道,“光今年就有三四回出去学习培训的机会,人家都没安排你去吧?” “嗯,确实是。”他萎蔫着小声地回道。 “这个,我没说错吧?”她白了他一眼,问道。 “唉,虽然你说得很对,可是我也不能就这么直愣愣地找领导去提意见啊,对吧?”桂卿惭愧地叹道,恰是一只在窝里就被斗败了的小公鸡,但是一时又找不到究竟是谁斗败了他,虽然寻柳这个活物就在眼前,可是他却不敢说是她斗败的自己,“前边人家姜局长的风格是从来都不过问具体的事,别管我找他说什么他都是打哈哈,后边人家江海龙是刚来的一把手,我又不认识人家,单位里一般的事都是熊英杰操持的,这家伙呢平时又阴险得要命,喜欢耍手段,他表面上看着笑嘻嘻的,其实是个标准的笑面虎,我也不能找他吧?” “柏为善那家伙你也是了解的,他就是个嘴上抹蜜背地里动刀的人,你说我犯得着明着去得罪他吗?” 她不吭声了,有些事她虽然听着就烦,但是也不能闭着耳朵不听,毕竟丈夫的感受还是要照顾一下的,同时她也是非常心疼他的,并不像有时候嘴上说的那样无情无义。 “我恨他,那没事,因为我不会害他,我不是害人的人,”他颇显无助地解释道,天生就带着个老好人和受气包的样子,这辈子恐怕都难以改变了,“但是我要是让他恨我了,那就坏了,因为他是什么坏事都有可能干得出来的,我不能不防着点。” “小人到底能卑鄙到什么程度,”他将嘴角一歪,又讲述道,很轻松地就把这个事上升到了理论的高度,“事先前你是永远都想不出的,我总不能拿自己当试验品,去验证他到底有多卑鄙吧?” “我就算再笨,恐怕还没笨到那种程度。”他有些自以为是地补充道,殊不知他也不是个多精多能的主。 “是,你是谁都不想得罪,”她无情地嘲弄道,其表情也让他感觉有些寒心,其实她也是为了尽快挽救他才故意这样说的,“而且你也谁都不敢得罪,所以谁都能支使你,谁都敢安排你,以至于最后造成了所有的局领导都能分管你,都能安排你的大好局面。” “可是请问,到最后你能落一个好吗?”她提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