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萧玦被拍得闷哼一声。 沈祁语那点早上刚醒剩下的困意全被这声闷哼吓没了。 萧玦今日竟然比她醒得还晚? 他昨晚趁自己睡着去围着龚州跑了两圈儿么? “陛下今日竟有闲心睡早床.....”她起身朝萧玦看过去,“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萧玦不语,睁开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因为刚醒且睡眠严重不足,以往如深潭般幽暗深邃的眼睛此刻泛着些红,如此看上去倒是像微微与普通人拉近了一些距离。 不能被事务的表面现象所迷惑。 沈祁语心想。 她已经在这方面吃过一次亏了,断不可能到同一个地方再栽一次。 旁边这人再怎么看起来平易近人,但论其身份,仍旧是高不可攀的帝王。 她仅仅只是愣了两秒,语气又恢复往日的讨好,“陛下可是累着了?” 萧玦没回,微眯着眼睛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纵使他现在神经可能不太清明。 沈祁语可不管他此时清不清明,如今早已日上三竿,萧玦不饿她还饿了。 约莫是龚州昼夜温差有些大,窗台上的花沾上了一层冰霜似的露水,阳光照拂,使得那花颜色像是又更深了一层。 好看的紧。 沈祁语欣赏了两秒,果断起身换衣服。 她今日的目标很明确,她要去看看那个被称为渊渊哥哥的男子。 能在这个时代主动开设私塾切教书育人不分男女不分平贵的人,不可能不是个人才。 至于萧玦跟不跟她一起去....... 无所谓,他利用自己与许家做生意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二人便恢复帝王王后的身份了。 没必要带。 看着他闹心。 “今日的城郊,你同朕一起去。”萧玦躺在床上,边看沈祁语穿衣服边说,“朕对这种不分男女与平贵的教书先生很感兴趣,以后指不定是个人才。” 沈祁语正穿着衣服的手一顿。 萧玦如何得知这先生竟然不分男女与平贵? 沈祁语:“........” 这货那个时候其实是在跟踪她是吧.... 她手扯着腰带悠悠朝着萧玦看过去,“.....陛下未雨绸缪。” 萧玦顺着沈祁语的手看到那支细腰,缓缓转过头,“......嗯。” 待伺候好这位大爷穿衣洗漱后已经接近午时,沈祁语刚擦完手上的水,房门便被唯译敲响了。 “陛下,该用午膳了。”他声音顿了会,又道:“小姐,用膳了。” 就这么听上去,好像喊上小姐二字要了他半条命一般。 沈祁语没回,只是将那葛布扔在桌上时发出啪的一声响。 萧玦固定发冠的手一顿,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 龚州的吃食很有特色,很香,也很干巴。 最主要的是,没什么辣味。 沈祁语一顿饭吃得兴致缺缺,只是将最后一口桂花酿灌进嘴里,说了声要出恭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唯留二人在桌上面面相觑。 唯译如同解脱般蓦地软下身子。 这女人身上的师长气息令他举步维艰,分分钟就能勾起他被关在屋子里背论语的噩梦。 萧玦看着沈祁语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转头瞥了眼她那干干净净的碗。 也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到她那日在马车上委屈巴巴说的一句没吃饱。 手里的筷子因为碰撞发出一道轻微的响。 萧玦忽然转向唯译,轻飘飘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羞辱朕,你如若看到了。” 他冷冷道:“那便是朕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自愿的。” 唯译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身子因为这句话再次绷直。 他又不是个傻子,如何会不懂萧玦的意思。 是在怪他昨日擅自收了沈祁语的碗了。 就是护短的意思。 “唯译知错了。”他低头缓缓道,“以后不敢这样了。” 可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有出去撒泼的想法。 这女人怎么这么厉害,不仅可以靠着师长气势压我一头,如今竟让陛下替她出气了! 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