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双手握紧装载了消音器的手枪,似乎下一秒就要扣动扳机。我的目光只在那一瞬间轻轻一扫,立刻就将整个房间的场景映入眼帘:在久沪早纪小姐的脚下,正躺着一个眼熟的老年男人的尸体,溅出的鲜血甚至将久沪早纪的半条白裙都染得鲜红。
一一啊???
我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具身上多处中弹死得不能再死的尸体明明就是瓦格纳·亚尔曼!!!
不是,我还没动手呢!你不是米兰首富吗?!就这么死了???我的任务可怎么办啊!
久沪早纪似乎也在我呆滞的时间里快速地打量了一下我,判断出我大概率并不是瓦格纳·亚尔曼的人,她紧绷的身体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对我挑了挑眉,用日语提问:“今夜?”
“今夜布な无の心存盗办未.……“我麻木地说出了准备好的台词。可恶,我的暗杀计划已经从根源上彻底崩坏,就连耍帅计划都随之离析了再怎么说这都是我第一次出任务啊……话说这算任务失败吗?斯库瓦罗该不会真的拿我的游戏机泄愤吧?!
绝对不可以啊!
久汉早纪一步步走近,枪口也越来越近,“好吧,这位怪盗先生,你是怎么盯上我的?你想做什么?”
我压根儿不在乎自己被人拿枪指着,想了想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选择了诚实:“我是想通过跟你偷-情来引得瓦格纳·亚尔曼过来抓奸,然后趁机把他干掉跑路的一-这位姐姐,你怎么把我的任务目标给干掉了!这下我回去要怎么交差啊!”
我忍不住抱怨道。
久迟早纪:………”
她逐渐露出了迷惑不解中掺杂着一言难尽的表情。“话说这老头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你这里啊,而且就这么让你干掉他了,他的保镖呢???“我沉思了一会儿:“这家伙有这么好杀吗?我是不是高估他了?久汉早纪半响才回过神来,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低声说:“他今天只带了六个保镖,已经是带最少的人了,只是他们都守在隔壁和门外。”我扼腕叹息:“万恶的有钱人,最少还随身带着六个人!”我现在身上有伤,还真不一定能一打六,而且他这六个人显然都是信任度最高、战斗力最强的那一批保镖。
“所以你是打算从阳台逃跑?但是就算你现在跑了,也很容易被找到的吧,而且就十分钟,你怎么敢就这么杀了他的啊。”我纳闷极了:“我看过你的资料,你在异国他乡孤立无援的,唯一的弟弟不是也出车祸了吗?也没有什么特死背景啊,做事情怎么这么冲动?你还年轻,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为这么一个人搭上自己的一生吧?”
有时候不是一个人难杀,毕竞都是血肉之躯,生命平等脆弱,受到致命伤一秒钟都不需要就能彻底死亡,可是在那之后杀人者要怎么全身而退才是最困难的。
久汉早纪在听到一半的时候神色就彻底恢复了冷漠,她淡淡地说:“无所谓了,如今大仇得报,我本来就没想苟活。”或许是因为有感人生走到了尽头,她的眼神中显露出几分复杂与悲伤,面对一个在此时戏剧性出现的杀手、一个使用着与自己相同语言的陌生人,一时之间竞生出了倾诉的欲望:“我原本……”
我虽然很想吃瓜,但如今时间紧急,我连忙打断:“先别说这个了,你要是想说回头再听你说,能活着谁想死啊,我们现在完全可以合作共赢的!”久沪早纪愣了愣:“什么?”
“正好我们差不多高,而且都是日本人,你知道幻术师吧?一会儿就当是我用幻术伪装成了你的样子把他给杀了,然后你用我的钩索从阳台跑掉,随便你去哪里别被发现就行……呃,你有能躲起来的安全屋吗?算了我帮人帮到底吧,你也可以联系这个电话找我的同伴,我是彭格列瓦利亚暗杀部队的,你在意大利肯定听说过彭格列吧?现在我们先把枪换了,你拿着我的枪当信物去找他,他会把你藏起来的。”
我急哄哄地把身上的钩索什么的都塞到她的怀里,又连忙在房间找到了纸笔写下一个电话号码,语速极快:“你这裙子也赶紧换掉,不然这沾满了瓦格纳·亚尔曼的血,要是你穿着在外面跑一不小心留下血迹就完了!”“还有,你是怎么杀了他的?具体经过要告诉我啊,免得我顶罪都顶不动!”
久沪早纪后退了一步,眼神又迷茫了起来:“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我不是说了吗?你把我的任务目标给干掉了啊!"我快急死了:“要是没完成任务我们作战队长肯定会把我的游戏机给砸了的!”久汉早纪更迷茫了:游戏机……?就为了游戏机,眼前这人打算一个人面对瓦格纳·亚尔曼势力的追杀?
我催促道:“快快快,别磨蹭了!”
久沪早纪恍恍惚惚地点头,恍恍惚惚地换了一身衣服,原来的染血白裙则被我毫不犹豫地就脱掉外衣往自己身上套。她则踱步到阳台边上,言简意赅地说明了一下事情的发展:“瓦格纳·亚尔曼一直在暗中资助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残党的人体实验,想要利用附身弹给自己换一副年轻的身体,并以这种方式达到永生。”“你应该也知道,我是他的情妇,一次意外不小心得知了这件事情,我根本接受不了人体实验这种事情,一心想要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