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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如今孑然一身(2 / 3)

陪嫁府里用了不少,要是大小姐细查起来……”

二夫人范氏乃扬州富商之女,当初嫁进门的时候,那是真正的十里红妆,嫁妆多得府里都堆不下,他们去西北后,大部分嫁妆留在了府里,这些年,东一点西一点,哪还有全乎的。

“真是和她爹的脾气一样硬,令人生厌,”老夫人不耐烦地问:“老大呢?”

邱嬷嬷:“二小姐跪了这么久,想必大爷大夫人都在二小姐院里。”

两人来到西苑,在院子里就听见了明静芙大吵大闹的哭声,伴随着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屋外候着的丫鬟婆子都低着头,屏气吞声不敢言语。

“母亲,我不活了!”明静芙哭得险些背过气去,“女儿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大夫人瞧见她膝盖上的跪痕,搂着女儿掉眼泪,“老爷啊,咱们就这么一个女儿,芙儿受辱就是老爷受辱,明思分明就是羞辱老爷。”

“快别哭了,”明大爷被这两人哭得头疼,心里也不忍,“芙儿莫哭,为父定会为你报仇。”

“吱呀——”邱嬷嬷推开门,屋子里碎了一地的瓷片,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明静芙看见老夫人更委屈了,楚楚可怜道:“祖母,芙儿好痛,祖母为我做主啊。”

比起在东苑的虚情假意,老夫人对从小在跟前长大的明静芙便是真的心疼,擦了擦明静芙的泪,“好芙儿,快别哭,仔细哭坏了眼睛。”

明大爷端了张圆凳来给老夫人,“母亲这么晚怎么还出来了。”

老夫人坐下,语气不善,“去了趟东苑。”

邱嬷嬷跟着说:“大小姐不仅没有起身给老夫人行礼,还问老夫人要她母亲的嫁妆单子。”

“嫁妆单子?”大夫人陡然回过头来,“她要做什么?”

府里一直是大夫人当家,挪用了多少范氏的嫁妆她是最清楚的。

老夫人冷哼一声:“只怕翅膀硬了,要和咱们打擂台,和当初老二一个德行。”

“母亲,这可怎么办?”大夫人擦干了眼泪,“这单子万万不能给她。”

“急什么,她成不了气候,”老夫人拍了拍明静芙的手背,“女大当嫁,她不是与信阳侯府有婚约,外嫁女自然管不着府里的事,那两个小的也翻不起浪。”

明大爷点点头,又摇头,“可是如今这情况,信阳侯府哪里还肯要明思呢?”

大夫人思忖着,灵机一动,“正妻他们肯定不要,那妾室呢?我瞧着孙三公子很是喜欢她。”

“不错,”老夫人赞赏道,“老二犯了罪,被圣上贬斥,一个罪臣之女,能让她过府为妾也算是她的造化。”

明静芙倚在大夫人怀里,想着明思要去做妾,心里头解恨不少,“信阳侯府还要她做妾就不错了,她凭什么肖想正妻的位置。”

“正是这个理,你也别哭了,来日方长,你今日受的委屈,祖母会为你讨回来。”老夫人宽慰明静芙。

明静芙连连点头,撒娇卖乖,“谢祖母,祖母最疼我了。”

“好,儿子这就去联系信阳侯府,越快越好!”明大爷当机立断。

那可是一大笔银子,到嘴的鸭子谁舍得让它飞了?

*

明思沐浴后想着双生子,又去了趟东厢房,见两人呼呼大睡,她才放心。

“姑娘当心些,”银烛扶着明思下台阶,想起了方才的事,“姑娘要夫人的嫁妆单子做什么?”

涂抹了散淤的药膏,膝盖倒没有那么疼了,明思仰头望了眼黑沉沉的天,“大伯父官职不高,长房却过得风生水起,想必吞了不少我母亲的陪嫁。”

从前不管是因为母亲说都是一家人,也不缺这点银子,可既然做不成一家人,就得来算算账了。

银烛撇嘴道:“肯定是的,姑娘可别便宜了他们。”

沿着青石板路越过中庭,明思上了台阶,“想必他们不会把嫁妆单子给我,我得给舅舅写封信,让你备下的信笺备了吗?”

“备着呢,奴婢给您研墨。”银烛推开房门。

明思一只脚迈过门槛,忽然嗅到了一丝异样,她面色不改,转头吩咐银烛,“你先下去歇息,让守夜的也都退下,不许打搅。”

银烛张了张嘴本想追问,忽地想到什么,立马应声退下。

明思进屋关门,屋内燃着几盏烛火,一眼就瞧见了梳妆台前立着的高挑身影,原本宽敞的闺房,因为多了个不速之客,显得有些逼仄,实在是这个男人的存在感太强了。

她走了过去,福身要见礼,“殿下……”

“腿没好便免了礼数。”一只厚实有力的大掌托住了她的胳膊。

“谢殿下。”明思站近了些,见他在看梳妆台上的抽屉,方才银烛忘记放回去了。

“怎么就这么点首饰?”裴长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那些饰品中随意拨弄了两下。

明思也没隐瞒,直言道:“被偷了。”

不问自取,视为偷。

“国公府里还有贼子敢惦记?”裴长渊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看来禁军巡防还是太松了。”

他从中挑了支牡丹银簪,长臂一展,将明思揽至身前,抬手把银簪插入她的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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