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机呢?”“孙文平长期追求死者未果。"窦原抓起搪瓷缸灌了口凉茶,茶叶梗黏在下巴:“上周陈秋桂把祁玥和廖修白堵在教室,还是孙文平站出来,说他才是祁玥男友才勉强解了围。饶是这样事后依旧被拒绝,还有同事撞见孙文平和祁玥吵架,愤怒之下杀人不是可能。”
“我反对。“江周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像是x光一般投射过来,几乎要将人五脏六腑都看得清楚明白。
这位走马上任的新副队看来是来者不善,窦哥你可就自求多福吧!“孙文平就是发现尸体那天,见到的四眼田鸡?"江周眯着眼睛打量了挂在黑板的照片,指尖在扶手上敲出轻响,金属打火机在他指缝间翻飞,“那这位“杀人凶手"胆子可真够小的,尸体都没见到就差点尿裤子,这种人借他十个胆子都不够杀人的。”
想起那日匆匆赶来的文弱男人,在场不少人赞同地点点头。满口叫着不害怕只想见人最后一面,最后只是站在警戒线外,闻到冲天的血腥气,便成了脚者都站不稳的软脚虾。
窦原的搪瓷缸重重磕在桌面上,劣质茶叶在凉水里打了个旋。钨丝灯投下的光影在他眉骨处劈开明暗交界线。“江副队的意思是孙文平没有嫌疑,万一对方是装的?"
“下意识反应是装不出来的。“江周忽然将打火机抛向空中,银壳在灯光下划出流星轨迹,随即精准接住,咔嗒声再次响起,“你们有注意过杀人犯见到尸体时表情的变化吗?”
“原始犯罪者,一般会呈现悲伤和懊悔的表情,一般表现为眼轮匝肌抽搐,降口角肌收缩,以及颈部激活出现水平纹,如果是激情杀人的话,表情多为掩饰与强作镇定,形成干性哭泣的表情,手掌温度降低,吞咽速度加快。至于反社会人格来说,更多的是兴奋。”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江周忽然倾身,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所有人都提起谨精神准备听他下面的分析时,江周突然又换回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冲着顾文姝眨了眨眼,“小顾法医,厉害啊!”“孙文平当时瞳孔缩得像针尖,肾上腺素飙升到连后颈汗毛都竖起来,明显就是恐惧。”
这样的人,怎么能干出杀人分尸的狠事。
窗外的榕树突然沙沙作响,屋内一片寂静。盛律清指节敲了敲桌面,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示意窦原接着说。
“廖修白和妻子陈秋桂因死者闹到要离婚,可~"话到这里,窦原顿了顿,继续道:“聊下来,似乎和命案关系不大。”却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
老林慢条斯理地翻开笔记本,烟卷在指间燃出袅袅青雾。他深吸一口,烟雾在肺里滚了一圈,才缓缓吐出,嗓音沙哑得像砂纸擦过旧报纸。“祁玥这人,在学生堆里口碑不错。性子软,心也善,班上几个穷得连午饭都带不起的孩子,她常偷偷塞钱。周末回不了家的,还能去她那儿蹭顿饭。”办公室里静了一瞬,只有吊扇嘎吱嘎吱地转,搅动着凝滞的热浪。“不过~"老林突然拉长尾音,指节敲了敲笔记本,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她带的班,全是些刺头。”
江周斜倚在窗框边,金属打火机在指尖翻飞,闻言挑了挑眉:“哦?刺头?”
“可不是?这帮兔崽子,挨了批评就记仇,往她办公桌里塞死老鼠,下楼梯的时候从背后吓她,都是家常便饭。”
“最可怕的是,她和廖修白那档子事,就是底下那群刺头编造的。"老林掸了掸烟灰,冷笑一声眼神意味深长,“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越闹越大,搅得上头那群老师不得安生。”
角落的后生仔低低惊呼一声:"不至于吧!都还是些孩子。”老林缓缓吐出最后一口烟圈,烟雾在灯光下扭曲成狰狞的形状,“那帮小崽子,心思可毒得很。”
江周突然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所以,祁玥的死,搞不好是某个′记仇’的学生干的?”
办公室里骤然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