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言的心跳得飞快，脚下的步伐几乎是在冲刺。地铁口就在眼前，他甚至可以听到地铁进站的轰鸣声，仿佛在催促着他。
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让他心头一紧——离最后一班地铁发车只有五分钟了。
他刚刚把共享单车停在指定的归还点，扫码确认后，正准备转身冲向地铁口，突然，一声微弱的“哎哟”在他身后响起。那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丝痛苦和无助。
李莫言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不远处，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太太正倒在地上，她的手里还攥着一个破旧的编织袋，里面装满了废品。
老太太的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里透着一丝焦急和无奈。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想要挣扎着站起来，但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老太太的目光很快锁定了李莫言，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赶紧开口，声音沙哑而颤抖：“小伙子，麻烦你过来帮我一下吧，帮我扶起来，我这会儿站不起来了，麻烦你了小伙子……”
李莫言的心猛地一沉。
他看了看老太太，又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不容他再犹豫了。
地铁的最后一班车，错过就意味着他无法及时赶到医院，说不定会无法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他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机，指节发白，内心的挣扎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老婆婆，我……我真的快来不及了……”他的声音有些发抖，脚步不自觉地往地铁口挪动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老太太的眼神让他无法完全无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和恳求。
“小伙子，帮帮我吧，我这把老骨头，摔一下可真受不了啊……”老太太的声音更加微弱，带着一丝哭腔。
李莫言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他咬了咬牙，心想，这是地铁口，人来人往的地方，应该很快就会有其他人过来帮忙。老太太看起来虽然摔倒了，但似乎并没有受什么重伤。
他实在没有时间了，母亲的病危通知像一把刀悬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停下脚步。
“老婆婆，我……我真的来不及了，马上就有人出来，会帮您的，抱歉，我先走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说完便转身朝着地铁口狂奔而去。
“哎……”老太太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无奈和叹息。她
的目光追随着李莫言逐渐消失的背影，摇了摇头，低声喃喃道：“可惜了，就差一点，差一点就满99个人了……”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地铁进站的轰鸣声淹没。
老太太缓缓低下头，手指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编织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的嘴角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地铁站内，李莫言冲进车厢，车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
他靠在车厢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满是汗水。
他的心里依然无法平静，老太太的身影和那声叹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他低声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可很快，他又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
母亲的病危通知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分心去思考其他事情。
地铁缓缓启动，车厢内的灯光忽明忽暗。
李莫言靠在地铁车厢的墙壁上，闭上眼睛，试图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
车厢内的灯光忽明忽暗，映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疲惫。
他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机，指节发白，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可他的脑海里依然不断浮现出老太太倒地的画面——那双浑浊的眼睛，带着无助和恳求，还有那声无奈的叹息，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让他无法释怀。
“我是不是做错了……”他低声喃喃，声音几乎被地铁的轰鸣声淹没。
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边是母亲的病危通知，一边是老太太无助的眼神。
他试图说服自己，老太太在地铁口，很快就会有其他人帮忙，可那种愧疚感却像潮水一样，一波又一波地涌上心头，让他无法平静。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后不久，地铁口外，老太太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
她的身体像是一幅被风吹散的沙画，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她的编织袋也随着她的消失而化作一缕轻烟，随风飘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空气中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低语，像是风中的叹息，又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
而在地铁的某个角落，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李莫言身上，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几分冷酷，仿佛在看一场早已编排好的戏剧。
他低声喃喃道：“第998个……还差一个，就结束了。”
男人的声音很轻，几乎被地铁的噪音掩盖，但